有一天，同一位澳門朋友聊天，問到近來的生意如何，他說：「比以前差了好多，幸好有樓價撐住，一平方米講緊升幾千蚊幾萬蚊，坐喺度就有錢賺，賭下錢又有乜所謂啫。」
我點頭說：「原來有地產客支持。」
他說：「不過煤礦客就無晒嘞。都係那些煤礦客最闊佬，佢哋賣走啲煤礦，袋幾億、幾十億都有，咁易賺錢，輸極都唔怕，輸完又來賭過，不過o依家礦業不景，無呢支歌仔唱了。」
我說：「煤礦老闆受的教育好少，是土豪，所以特別爛賭。」
他同意：「最唔爛賭就是那些IT菁英，嘩，個個都唔賭錢嘅，賭都賭好細，不過有幾個都會玩下德州撲克。」
我說：「你不知道嗎？有一種人是從來不賭錢的。」
他問：「是哪種？」
我說：「讀數學的人，從來不賭錢，因為他們知道賭錢好蝕底。所以我常常說，數學教育是對付病態賭徒的最佳方法，反而心理學就沒有甚麼用。那些科網菁英，個個都有數學底，所以好難叫他們落疊賭錢。」
不少內地土豪教育水平都較低，不懂得計數，所以特別爛賭。
他也同意：「教育水平好高的，很少賭錢，不過除了那些科技菁英之外，大部分的內地土豪，教育水平都好低。」
我說：「這要從內地的經濟發展史講起。話說十幾年前，好多土豪的發迹起家，都是靠向銀行借錢，當然少不免是要付點賄賂啦。」
他說：「我知我知，那時一件資產用一億買返嚟，可以借三億，那些人再用其中一億又買新資產，又借三億，越滾越大，越欠越多，個個都係負資產，但個個手頭大把錢。」
我說：「沒錯，這叫做借咗當賺咗，但如果是你，你會不會這樣做吖？」
他說：「當然不會啦，都無數圍嘅，個個資不抵債，欠債越來越大，我諗當年佢哋都係過一日得一日，無辦法之中嘅辦法。」
我說：「結果在2009年之後，資產泡沫膨脹，樓價升咗十倍，本來是負資產，忽然變成了贏大錢，個個發晒達，家陣中國的土豪，十個有九個都是這樣發達的。那些正正經經做生意的人，邊得去揾到咁多錢呀。」
他說：「我明白了，這些土豪，全部都不懂得計數，所以才會咁爛賭！」
我的結論是：小富入儉，大富由天，小富靠計數，大富則靠勇猛，炒樓發達的人，從來不計回報，因為如果你計回報，就不敢借錢買樓了；炒股票發達的人，從來不看股息，看的是前景……
最後，一位很聰明的人再下了另一個結論：「做人都係一樣啦，阿大劉話佢娶甘比，都係因為甘比唔貪心，對佢唔講回報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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