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31日

兩副嘴臉的夢熊

劉夢熊在《陽光時務週刊》的訪問,有這樣的一句話︰「老實說,司、局長這些問責官員,我不考慮,因為我是上市公司主席,我一年交的稅,已經是司、局長年薪的幾倍……」
司、局長的收入大概是二、三百萬元,幾倍就是1,000萬元了,如果一年交稅1,000萬元,收入應該有5,000萬元以上。查劉夢熊以前擔任過國際資源(1051)的主席,現在是東方明珠石油(632)的副主席,前者在幾年前,投資過石油、黃金等資源礦目,憑着他的一張大嘴巴,在傳媒到處放風,的確是令過不少股民輸了大錢。至於後者,主席坤哥是我尊重的人,不評論了。       

奉承老闆 對下人反口
至於這兩間公司有沒有納Dream Bear所言的巨額稅項,我懶得再查了,記憶中是沒有的。至於劉本人有沒有納這個稅呢?嘿嘿,大家猜吧。
我第一次見劉夢熊,是和一位老闆吃飯,他進來搞關係,極盡奉承之能事,並且堅持要為老闆旗下的報章寫稿。
過兩天,我和報社的副社長,好不容易的約了他,約了在他公司樓下的Cafe Landmark碰面,談交稿之事。結果呢?他忘記了,致電急催之下,過了一小時,才施施然下來。坐了五分鐘,又急急走了,埋單的當然也是我們。事後他推搪了幾次,當然也沒有來稿。
報社的副社長是業界老行尊,身家十幾億元,全都是豪宅和優質商舖,財產肯定在劉夢熊之上。我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Dream Bear這種兩副嘴臉的人,對着老闆和對着「下人」(我和副社長在他的心中,當然是「下人」),可以完全反口。
有一句港人的話:「強國人是沒有底線的。」這話不一定全對,可是應用在Dream Bear的身上,卻是一點兒也沒錯。 

2013年1月30日

貓狗的尊嚴何在,投資的尊嚴何在?

我從來沒有養過寵物,因為怕麻煩,也怕負責任。但是我看人們養寵物,卻往往生了一個疑問。
話說寵物當中,最為流行的,當數貓和狗。不少地方的人,都有吃貓肉或狗肉的習慣。
在古代,狗肉是非常流行的肉類,幾乎每一個種族,都有吃狗肉的習慣。而禁吃狗肉,是近代才開始的禁忌,主要是起源於歐洲,但就是以愛狗聞名,滿街狗屎的法國,直至十九世紀時,吃狗肉還是普遍的行為。
直至今日,也還有不少地方是吃狗肉的,最有名的是朝鮮和越南,印度、印尼、菲律賓均有局部地區流行吃狗肉,中國的「雷州狗肉」是著名的,但中國的北方人不吃狗肉,東北人則嗜吃,相信是朝鮮半島傳來的習俗。不過,中國的大城市如北京、上海等,人們也對吃狗肉感到惡心了。韓國人本來堅持吃狗肉是必須捍衛的傳統文化,雖然首爾在一九八四年把狗肉歸類為「令人厭惡的食品」,不過現時仍然通街可以吃到狗肉。至於在「文明」的瑞士的Sankt Gallen,也以吃狗肉菜餚著名,而這個州的人口有五十萬人,佔了瑞士人口的6%。
很多人都認為,吃貓吃狗吃寵物,是殘忍的、是不文明的。不過話說回來,把貓和狗閹掉,把牠們整天困在屋子裏頭,一天只見到主人幾小時,難免造成了心理毛病,這種做法,也不見得文明到了哪裏去。
在以前新界的圍村,貓貓狗狗都是不會閹割的,一到春天,就亂來交配了。當然,牠們的生活也是十分自由,隨便在家中進出進入,往外便走,結交朋友,玩玩鬧鬧,生活可多姿多采了。這種生活當然十分愉快,唯一的缺點,是圍村的人也有吃狗肉嗜好,貓狗在外出之後,往往給扑掉吃了,不過既然牠們的繁殖率甚高,失掉一隻兩隻,也沒有甚麼。
我有一個炒股票的朋友,叫作「Ada」,是圍村人,擁有大量的新界地皮,曾經說過,願意捐出一塊地皮,作為「狗妓院」。據她的說法:「我養了一頭公狗,發情時,常常摟着家中的女性。看牠憋得這麼辛苦,倒不如找個地方,讓牠們有正常的發洩渠道,也算是造福狗群。」
所以,我很喜歡問人一個問題:古時的貓狗有自由、有性生活,但會被吃,究竟是牠們的生活更幸福,還是現代的寵物更幸福?我把這個問題問過不少人,居然大部分人都認為,寧願做古時的貓狗,也不願意沒有自由和性生活。我只能說,古時飼養寵物的方法,是比較符合天道,也比較符合人道的,所以,我們看電視台的動物頻道時,也是以把動物放回野外,讓牠們自生自滅,以被吃掉為結局,更為符合自然生態。
以上的故事,是企圖說明,自由是多麼的重要。很多人寧願死,寧願冒着被吃掉的風險,也要獲得自由。這是一個比喻,比喻「強積金」的強迫投資,是多麼的一件不人道的事。
我相信,很多人寧願輸死,或者寧願老來後餓死,也不願意交由「強積金」去主宰他們的財產。這叫做「財產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貓狗的尊嚴,並不在於死時是不是被吃掉了,而在於生時的自由。人類財產的尊嚴,也並不在於是不是花光了,老年坎坷無着,而是在於我們能不能夠把命運控制在自己的手上。

CY與夢熊,嫖客與毒雞

對於CY和夢熊的故事,陶傑在《爽報》的社論作出這個形容﹕「正如上酒家,你只叫了一籠蝦餃、一碟腸粉、一碟油菜,但夥計大意,誤送上鄰桌的一條星斑。凡有廉恥的公民,都會婉言提醒是奉錯菜,而不是左看右望一番,心想『今次發啦』,一家大小將清蒸星斑食光,後來酒家發現有錯,賬單加錢,這一家刁小,嘴角叼根牙籤,印印腳笑罵:『條星斑我冇叫,你自己送上來,我以為係免費,點解要我畀錢?』」
至於某位立法會議員,在一個私人飯局時,則作出了另一個更虐而謔的比喻﹕這不過是「叫雞唔畀錢」而已。
我聽聞某人轉述了這說法,馬上致電該位議員,作出了如下的補充﹕
當日夢熊主動投身,幫忙CY,有如送雞上門,看似是飛來一雞,雖是老醜,勝在就手,誰知黑金飯局一役,令到CY英名盡喪,民望反而插水多個百分點。這好比妓是嫖了,但卻發現了該位妓女正在生著花柳病,惹到客人一周潰爛,原來是一隻毒雞,喂,點畀錢呀?如果用陶傑才子的比喻,則是該條清蒸星斑在吃光光之後,客人上吐下瀉,食物中毒,在這個情況之下,客人應該付賬嗎?
該議員聽了之後,大笑不止,我說,還有下集﹕
從以上的情節,好像是生花柳者不對,翹起了客人,免費送都食唔過。可是,這情況如要配在麥齊光、陳茂波、林奮強這些好眉好貌的人的身上,的確是飛來橫禍,避無可避。可是假如有一隻雞,已經是臭名遠播,深水埗公園的阿伯無人不識,進房後一脫褲子,更是臭不可聞,如此的一隻毒雞,只有色迷心竅的男人,才會不聞其臭,硬挺而入,結果不出所料,非但惹上了花柳病,還慘遭該毒雞趙完而唱,唱他叫雞唔畀錢。
故事再說下去,還有曲折﹕嫖妓之客人居然是個警司,知法犯法,也是罪大惡極。最耐人尋味的是,這位警司的手下的其中一條「添」就是掃黃組,居然還把該毒雞拉進了差館。警司雖說手下的掃黃組獨立運作,與己無關,可是毒雞又怎能相信?毒雞走投無路,唯有玉石俱焚,控訴警司暗中嫖妓,而且還唔畀錢。
這樣的一個奇情故事,究竟誰錯誰對?生花柳病,傳染了客人,還要惡極追數,當然是罪無可恕。但是那位警司有眼無珠,有鼻無孔,明明知道是毒雞在前,生人勿近,還要貪就手而吃下去,也是愚不可及,蠢無可綰。
這故事教訓我們﹕
1. 送上門的雞不要吃,太就手的便宜莫能貪。
2. 嫖妓前要先聽口碑,名聲太差的妓別要嫖。
3. 一雞生病,就像生了禽流感,禍及了整個雞竇。中央政府就算是立刻將之「搣柴」,也已經沾污了整個政協的名聲。今後雞農選雞,能不慎哉?

2013年1月26日

梁振英不用劉夢熊是做對了唯一的事

在去年的行政長官選舉時,劉夢熊曾經是頭號梁振英支持者,為後者盡心仆命地去打贏了選戰,日前突然轉過頭來,大肆攻擊梁振英,真的是世事如棋,真實的事件永遠比虛構的故事更令人意想不到。
劉夢熊對梁振英的指控,可以分為三方面,第一方面批評梁的施政不佳,無論在維護「一國兩制」的意識形態,抑或是實質的政策執行,都是「變」不了甚麼出樣,黔驢技窮。第二方面是梁振英在選舉前後,曾經對他提出過政治酬庸,其中先是包括了招攬他進入行政會議,以及後來的推薦他成為政協常委。但結果是,這兩者皆彈了票。第三方面是梁的僭建問題,其中涉及的「兩個專業人士、一個律師」,全是子虛鳥有,其人並不存在。至於劉夢熊說的,梁振英認為和泛民的關係是「敵我矛盾」,則只能說是一項描述(姑不論這描述是真是偽),嚴格說來,卻不能算是一個攻擊,因為梁和泛民本來就是不和,而泛民甚至一心要拉他下台,兩者既非為「友」,究竟是不是「敵」,又有何關大雅呢?
對於梁振英的施政問題,劉夢熊的批評有的是對,有的是不對,有的是雞蛋裏挑骨頭,但觀點人人不同,言論大可自由,然而梁振英對劉夢熊的酬庸承諾彈票,卻是頗堪玩味的事。
我們姑且假設一個問題,就是梁振英真的遵守信諾,把劉夢熊推到了行政會議裏去,這對於香港,會不會是一件好事?又或者說,這一次梁振英雖然是寫了推薦劉夢熊入政協常委的信件,但卻是寫得不情不願,也不是唯一推薦,如果事情反了過來,梁振英不單唯一推薦了劉夢熊,而且劉真的當上了政協常委,這又會不會是國家之福呢?中國人願不願意、希不希望有這麼的一位政協常委呢?
從劉夢熊的所作所為來看,很明顯地,我們知道,香港人並不會願意由他去當行政會議成員,中國人也不會願意由他去當政協常委。而我們也可以由此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梁振英找他去幫忙,作為助選,也許是做錯了,可是,梁振英的承諾彈票,反口不認數,卻是做對了。反過來說,作為行政長官的助選人,應該是為著共同的政治理念,而去助選,要求酬庸,已經是不對的事,如果把不對的事還要理曲氣壯地大聲訴說出來,那就是不要臉了。
以上是從正途的方法,大義凜然地去看政治酬庸,證明這是沒道理的。如果換個較為「黑暗」的角度,從現實政治的角度,或者從人情的角度去看呢?當日劉夢熊沾上了江湖人物的密室談判,非但沒有成事,反倒給梁振英添了不少麻煩,如果犯了這個大錯,也可以得到政治酬庸,這可未免太過說不過去了吧。再說,行政會議成員需要經過嚴格的品格審查,有「黑熊」之稱的劉夢熊,光明正大地沾上了黑人物,就是梁振英有心,恐怕也是無力把他引進行政會議。至於推薦一位政協常委,只怕也非梁振英的能力所能做到的。
至於梁振英在僭建問題所說的謊言,當然並非新聞。然而,劉夢熊聲稱,這個謊言涉及了張震遠,而據張震遠的所言,涉及的三人其中一人死了,而另外兩人卻皆有名有姓。張震遠固然做過不少錯事,但是在政界,名聲一向不錯,如果比較他和夢熊之間,兩者誰更可信,相信絕大部份的人,都會認為是張,而非劉夢熊。同樣道理,「敵我矛盾」之說,其「證人」是李君豪,李君豪的品格,在政界,在金融界,都是有口皆碑,而李君豪非但出來,否認了此事,還拉了同場五對夫婦中的兩位,作為人證,其說話的分量,顯然也比劉夢熊可信得多。
總括而言,梁振英的當選行政長官,的確可能有著太多不對頭的事,而他的誠信已破產或接近破產邊緣,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然而,他至少做錯了一件事,就是沒有任用到劉夢熊。而劉夢熊以正遭廉署拘捕的嫌疑之身,作出動機令人噁心、內容不盡不實的言論,企圖當一個攬住梁振英死的人肉炸彈,市民不妨憎厭梁振英、也不妨拉梁振英下台,可是要採信一個「不誠實證人」的口供,那就是太不智了。
最後,我們提醒一句,事實已經證明了,劉夢熊這個人,並不適宜沾身。梁振英利用了他,結果就是沾滿了一身髒物,泛民如果要利用劉夢熊的言論,來作為打擊梁振英的工具,甚至要召劉夢熊去立法會,恐怕也將會是弄巧反拙。這個人,只能作為一場鬧劇,如果企圖利用他,恐怕反會沾上一身的麻煩!

2013年1月23日

懶惰使男人貧窮 貪婪使女人墮落

溺愛使兒童驕縱,好高騖遠使青年走進邪路。
小時候,買了一套遠景文化出版的「世界文學全集」,一共有一百集,其中的第八集就是雨果的《悲慘世界》。以我當時十二、三歲的水平,一百集的世界文學,不過是囫圇吞棗的看完了,內容是死記下來了,卻全不理解其中的含意。只有寥寥的幾本,是既能看明白,又喜歡的,例如說,傑克倫敦的《野性的呼喚》、巴爾扎克的《高老頭》、賽珍珠的《大地》、海明威的《老人與海》,但說到最喜歡的,還是《悲慘世界》。
「世界文學全集」的一百集都是全譯本,只有《悲慘世界》是簡本,可能因為原著太長的關係。後來我陸續看了《巴黎聖母院》和《九三年》,都是看得如癡如醉,「雨果」真的是名牌,信心保證。至於《悲慘世界》的全譯本,一共是五大冊,我是從蕭若元的書櫃中偷的,看完後,來一個「偷」花敬佛,送給了北角森記書局的陳小姐,因為她也是雨果的愛好者。
日前看了《悲慘世界》的歌劇電影,人們問我好不好看,我只能回答﹕「最好看的部分,都是書中有的劇情。看了原著,沒看電影,沒有損失。看了電影,不看原著,則是大損失。」
《悲慘世界》的主題是﹕「貧窮使男子潦倒,飢餓使婦人墮落,黑暗使兒童飢餓。」而在今日的香港,可以改為﹕「懶惰使男人貧窮,貪婪使女人墮落,溺愛使兒童驕縱。」如果要再加一條,我會說﹕「好高騖遠使青年走上邪路。」
日前,我寫了一篇社論,承蒙很多有心的網民轉載了,內容大概是說,很多掌權者和學者以為,擴大大學學額,就能增加G.D.P.,這是沒有根據的。我列舉了瑞士、台灣、中國、香港、芬蘭、德國、法國、中國、菲律賓等,以事實證明了G.D.P.和教育水平並沒有必然的關係。所以,大學教育為的是傳承知識,而不是為了G.D.P.,而香港從中學開始,便大量製造出商科學生,把文理教育壓縮至最低,根本就是走進了邪路。
我作為一位稍有名氣的財經作家,寫過不少暢銷的財經書籍,不時會遇到一些年輕的讀者,要求我傳授投資之道。我的反應通常是﹕年輕人,最重要的,並不是錢,更加不是財務自由,而是工作的機會,學習人生,努力發展事業,如果把心情放在炒股之上,把時間投入在賺錢之上,那就是走錯了邪路。
一個青年人,在三十歲之前,把心情放在投資,是人生的墮落。年輕的時候,主力應該是去見識世界,學習知識,認識多點朋友,擴闊你的人生視野,這才是不負了青春少年時。
如果你想攢一點錢,銀行存款、通脹掛鈎基金,按月買入盈富基金,都是不錯的選擇。但如果把空閒的時間都放在研究股票之上,就是大錯特錯了。
如果有人問我,你勸人不要炒股票,那為甚麼你又要炒股票呢?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只花了很少的時間,在投資方面。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寫作、思考,我關心的問題,都是學術性的,對人類的知識有幫助的,但是這些佔了我大部分時間的工作,收入都是很少,甚至是沒有收入的。因為,投資就是生活,但是生活不等於投資,生活之中,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是比投資更為重要的。

2013年1月16日

日圓的死期若然不到 是時辰未到

日本是個很奇怪的政治制度。它的首相,正名是「總理大臣」,換替之頻密,在大國之中,應該絕無僅有的。從伊籐博文設立內閣制,1885年至2012年的127年間,它一共換了62個首相,一共有96任,因為有的當了好幾屆。
首相當的時間短,有甚麼後果呢?就是政策都給技術官僚把持了,而技術官僚問題在於短視、得過且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換言之,就是不肯改革。所以,當日本金融經濟出現問題時,其政府只是拖得就拖,甚麼也沒有做,任由它的政府負債比率佔了G.D.P.的二倍半,也置諸不理。因為根本沒人可以有這個威望和能力,去施行大規模的改革。
以上的,都是常識了。而我作為一個哈日族,有着獨特不同的見解。
日本的問題,其實出自一個人的身上,就是明仁天皇。在日本,首相變更頻繁,唯一縛住全國國民的力量,是在天皇的身上。
當年的裕仁天皇,先是發動大東亞戰爭,雖臭名昭彰,卻有着控制全局,號令整個日本的能力。當他宣布戰敗後,整個日本的政策來一個急轉彎,變成在政治軍事上,當美國的附庸,在經濟上,則力拼到底,結果造成日本的經濟奇迹。這一點,我在上期說的《搶錢家族》已經說過了。
然而,當裕仁天皇一死,整個日本失去了凝聚力,同時也失去了重心和改革的能力,這個國家的前進,也就失去了動力了。所以,近年日本的經濟潰敗,在於失去了重心,明仁天皇的軟弱無能,就是最重要的因素。
沒錯,我的看法,是經濟發展的先決條件,是必須有着政治的配合,否則不可能成事。在日本,就是欠缺了政治的動力,令到日本整個民族失去了向前衝的動力。
所以,我並不認為安倍三當上了首相之後,會決心地令到日本經濟重生。
日本的第一個問題,在於幣值太高。記得在二十年前,一台大凌志的售價是七十多萬元,平治則是一百多萬元。所以當時的日本產品,很有競爭力,凌志被認為是性價比最高的汽車。但是今日呢?凌志和平治的價錢差不多,日本車雖然較為耐用,但是論鋼水、論美感,則相去甚遠,誰人會買凌志呢?(我開的就是凌志,因為貪它耐用,不用整車,免麻煩,但我是以事論事,非關個人觀感。)
我的估計是,日本圓要貶值五成,才能夠回復它原來的競爭力。月來它雖然是跌了幾個巴仙,但也不過是小回大漲,先前升得太過急勁,回吐而已。
我並不相信安倍三有這個魄力和膽識,去做這個大手筆決定,就算他有,恐怕這位子也坐不了這麼長時間,令他有足夠時間去進行幣值改革。畢竟,日本債券的買家,主要是日本人,一旦日圓貶值,日本民眾損失慘重,哪個政客也承受不起,除非有天皇在後面腰,但是明仁天皇太過無為(無用?),所以日本的改革,根本是無從改起。
所以,我的看法是,日本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是死路,就是日圓和其他貨幣爭相貶值,但是因為日本人在貨幣戰爭上,做不到西方國家那麼無恥,所以日圓相比起其他貨幣的匯價而言,非但不會貶值,而且還會升值。
那麼,日本圓將會在甚麼時候,才會玩完呢?正如上星期所言,日本是個死不服輸、死頂的民族,所以日圓不會有秩序地下跌,而是崩潰式下跌,時間大約在兩三年後,當全球經濟開始復甦,加息趨勢開始,才是日本圓死期。

2013年1月9日

統計處管理無方,數據重質不重量

統計學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除了數學的計算之外,還得包括很多人文的知識,例如設計問卷、抽樣方法、訓練和管理問卷員等等行政的工作。如果所有的方法都是正確的,這即是說,問題的設計是正確的、抽樣的方法也是正確的、調查員也採用正確的方法去做前線工作,那麼,只要幾十份的問卷,就算是要代表700萬人,其準確率也可以高達95%以上。這一點,在一般小市民的眼中看來,可能覺得說法誇張,但是,只要學過最基本的統計學,就會知道,這不過是統計學的最基本知識而已。
相反,如果採用了不正確的統計調查方法,例如說,錯誤的抽樣、錯誤的問題、錯誤的流程,諸如此類,這叫做「垃圾進,垃圾出」,不管調查的人數有多少人,就是把全香港700萬人都調查遍了,都得不出正確的結果來。
以上的說法,是企圖向讀者們說明一個簡單的道理﹕統計學是一門重質不重量的科學,注重的,不是受到統計的人數,而是統計的方法。一般市民,或者是不懂得統計學的評論員,常常以統計的人數,去批評一則統計調查的準確性,這是非常外行的說法。同樣道理,我們去監察統計處的調查數據,也不應以「量」來作為衡量指標,而應以「質」為指標,而對於近日有統計處前線人員,涉嫌在有關?房的統計中,製造假數據,也應該用以上的分析架構,去作評論。
政府統計處統計出來的數據資料,有兩個作用﹕第一個是供給政府施政時,作為參考的根據。第二個則是小市民用來參考,用來監督政府的施政,也可以有著其他的作用,例如說,商人往往利用政府發放的公開資料,去作為營商的數據參考。所以,統計處製造出來的數據資料,對於整個社會,都是非常重要的,一旦出現了錯誤,從政府施政,到經濟發展,以至於小市民的日常生活,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這一次的「劏房統計造假」,表面上顯示出從2006年到2011年之間,劏房數目大減了40.5%,住戶人口從11.15萬,銳減至6.63萬,令到政府大大的低估了劏房的嚴重性,也低估了社會對房屋的需求量,今日房屋供應量的極度短缺,「劏房統計造假」很負上極大的責任。由此可以見得,統計處的資訊看似是小事,實則絕對影響了政府的施政,統計處的部份職員的敷衍工作態度,竟能影響了數以萬計,甚至是十萬計的市民的居住環境,這實在是決不容許漠視的大問題。
今天我們討論的主題,並非在於劏房,而是在於統計處的統計數據。因此,我們暫且把劏房的問題擱在一旁,先不討論香港實際上的劏房數字是6.63萬呢?(這數字肯定少算了。)還是「全港關注劏房平台」所說的112萬。(這數字肯定多算了。)
管理統計員的行為操守,是統計學中的管理學,是絕對重要的一環。一般來說,進行統計之時,統籌者會對每一個可能性,都下了嚴格的指示﹕怎樣去抽樣,受訪者怎做時,統計員該怎應對,受訪者怎答時,統計員該怎問下去,都有著統一的格式,去給統計員去遵守。然而,儘管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定,但如果統計員是不誠實的,再嚴格的規定,也是枉然無用,就是統計處另外派人去覆核,但往往也覆核不出一個真實來。
統計員的不誠實,在有時候,在所難免,正如社會上有賊人偷盜,放火打劫,有時是無法避免的。可是,嚴格的管理,以及管理階層建立良好誠實的風氣,則可以把統計員的造假情況,減至最低點。反之,如果管理階層都是渾渾噩噩,做事敷衍了事,那麼,上樑不正下樑歪,前線的統計主任那就難免會弄虛作假了。
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分辨出,是統計處的管理不善,還是只是個別的害群之馬,一粒老鼠屎弄砸了一鍋粥?由於涉及造假的統計員不在少數,所以我們幾乎可以肯定,這是統計處的管理無方,風氣敗壞。
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從「劏房造假」事件中,作出一個管中窺豹。為甚麼統計處的前線人員會見到劏房便掉頭走呢?皆因劏房只當成一戶人家,這是四倍工作、五倍工作、六倍工作,但只能當作完成一份指標,統計員會視之為畏途,不肯認真去做,才是其中的真因。為甚麼統計處的統計流程設計會如此的不恤人性、如此的不識前線工作人員的心理?這當然是管理階層高高在上,不懂前線工作的細節,自然也是管理不善的一種。
縱觀整件事件,我們得出來的結論是﹕第一,統計處的工作至關重要,因為政府的大部份政策,所作出的分析,都是根據統計處的資料,而作出結論。第二,今日的統計處管理不善,所以不可靠,不一定能得出準確的統計數據,往往會誤了政府的決策。第三,統計處的工作質素評估,應以質素和準確性為主,「量」反而是其次。統計處需要改革,但改革的方向,應從這條路去走。

搶錢家族和日本圓不敗之謎

那天無端端看了《禮儀師之奏鳴曲》(原名﹕《送行者》)。這齣電影改編自詩人青木新門的自傳《納棺夫日記》,得到了奧斯卡外語片,當然是好戲,導演是瀧田洋二郎。
瀧田洋二郎是拍AV成名的,後來居然成為了名導演,而在他芸芸「監督」(即日文「導演」,動詞和名詞都是它)的電影當中,我最喜歡的,還是《搶錢家族》,好像看了三次。
《搶錢家族》是在1990年,在灣仔的影藝戲院上映,上演了524日,入場人次二十九萬,票房超過一千萬。這電影改編自谷俊彥的小說《木村家の人》,電影也是同名。這篇短篇小說在1987年,在《小說新潮》刊載,馬上就給拍成電影,原作者是谷俊彥,台灣有出版這小說的譯本,除了《木村家の人》之外,還結集了兩個故事。
《搶錢家族》的那一家姓「木村」的人,先是拼命賺錢,當被人責罵賺錢不好時,就改變了嗜好,變成拼命集郵。但木村這一家人,無論在賺錢,還是集郵票,都是那麼的認真,不分晝夜,集中全力的去拼搏。
這是一個暗喻,喻的就是日本人,先是在明治維新以後,拼命的去侵略領土,但當給盟軍打敗了,被責成侵略者之後,日本人改為拼G.D.P.,都是那麼的拼命、那麼的成功。
這證明了日本人無論在侵略領土,還是在拼G.D.P.,都是全力以赴,這是日本人的民族性,但也證明了日本人的動物本性,不作思考。
為甚麼我會看日本人的本性呢?因為這二十年來,日本的經濟持續不景,落後於整個世界,但是日本圓的幣值,卻是一直堅挺,而且愈走愈高,不知令到多少沽空日圓的人損手爛腳,焦頭爛額。
這因而產生了「日本圓不敗之謎」,如果能夠解答了這個謎題,就可能找到在哪一天,日本圓將會開始下跌,而這一跌,將會也是無止境的跌下去,那就是發達的終南捷徑了。
而我認為,要解釋「日本圓不敗之謎」,首先得了解它的民族性。
《搶錢家族》這齣電影,就是描述了日本人的民族性。說好聽點,是全力以赴,說難聽點,就是好大喜功,永遠都是心存僥倖,死守到最後一刻,也不認輸。
在上一個世紀,它的海軍實力和中國有四級之差,越級挑戰中國,俄國是大國,它傾盡全國之力,和俄國打一場局部戰爭。吃掉東三省才六年,又要去打中國本土了。四年後,又偷襲珍珠港,主動挑釁美國。
而這個國家的好大喜功,也見於二戰後的瘋狂發展經濟。有人說,它的泡沬經濟是在《廣場協議》時,被迫把日圓大幅升值,因而造成的。但實質上,正是姣婆遇上脂粉客,日本人的金融制度,股票和樓價只升不跌的亂買方法,根本就是日本人的民族特性﹕它又想好大喜功,企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美國,而泡沬經濟有如一根強心針,可以用最快速度去增強經濟,日本人果然憑着這個,人均收入遠遠超過了美國,還以不到美國一半的人口,卻有它七成的G.D.P.。
日本人除了好大喜功之外,還有另外的一些特性,就是死要面子,而且死不認錯,永遠心圖僥倖。就是因為這些奇異的民族特性,才造成了日圓的不跌之謎。說到這裏,啱啱夠鐘,下期再續。

2013年1月8日

貧民窟就是劏房,副局長緣何涼薄?

究竟香港是不是需要劏房,甚至是需要籠屋,這實在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值得我們提出來,去作出討論。
而在討論之前,我們首先得理解最基本的概念﹕劏房的本質究竟是甚麼呢?
劏房固然是香港獨有的產物,但這只是就這獨特的形式而言,如果我們跳高一層去看,看清楚其本質,便會發現,這是許多個城市共有的現象。那麼,究竟劏房是甚麼呢?答案很簡單,它就是貧民窟。
在很多大城市,都有著貧民窟,即是貧窮人口居住的地方。在印度的孟買,有,在美國的紐約,哈林區以前是著名的黑人區,也是貧民聚居的地方,以前居住在西方的中國人,都是苦哈哈的窮人,所以很多城市的唐人街,同時也是雜亂擠迫骯髒的貧民區……這些貧民區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距離市中心十分接近,那是城市中的次黃金地段,地租非常昂貴,而不會住在房價租金較平的郊區之內。
同樣道理,香港以前也有木屋區,這些木屋區聚集在甚麼地方呢?鑽石山、北角等等,都是距離市中心十分接近的地方。為甚麼會有這個情況出現呢?
答案是﹕住這這裏,雖然租金昂貴,但是由於靠近市中心,所以工作機會也比較多,賺錢比較容易。如果住在郊區,雖然租金較為便宜,但是出入的時間、交通的金錢,也遠高於住在市區,相比起來,還是忍受著居所的狹迫,住在市區的劏房或貧民窟,是兩害取其輕的做法。
討論到了這裏,答案就跳出來了﹕所謂的「劏房」,不過是貧民窟的香港版本。而貧民窟也者,其特點是見縫插針,只要有機可乘,貧民就會乘虛而住,至於合不合法的問題,只有以後再說了。香港以前有亂蓋的木屋區,紐約以前的哈林區亂七八糟,都是這樣的產品。
因此,在一個「正常」的社會,有錢人住在高尚住宅區、住豪宅,貧民也是住在市區,住在有錢人身邊的貧民窟,因為這兩者的時間,都是金錢。反而是中產階級,才有這個閒情逸志和財力,去住進租金比較平、環境比較好、距離比較遠、交通費比較貴的郊區。
說到這裏,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正如邱誠武副局長的所言﹕在今天的香港,劏房的確是「有需要」的。因為今日的香港貧富懸殊,兼且房屋供應嚴重短缺,貧民不住劏房,難道露宿街頭嗎?正如在許多大城市的貧民窟,也是「有需要」的,當年香港的木屋區,也是「有需要」的,皆因有這麼多的貧民,就需要這麼多的貧民窟,這個「需求量」,從經濟學的角度去看,是一看就看得出來的,也不待政府高官去作多言。
所以,現在的問題重心,不在於是不是有劏房的「需要」,因為人人都深切地知道,劏房雖壞,但是如果把劏房取締了,後果將會更壞,因為這不啻於毀人家園,令到貧民唯一的立錐之地也剝削了。因此,在今天的客觀條件之下,劏房是必需的,這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情了。
現時的關鍵,在於如何在短時間提供足夠的土地供應,令到環境惡劣的劏房再沒有存在的必要,就像當年的港英政府大量興建廉租屋,才能把木屋區消滅掉,這兩者的原理是一樣的。當然,積極消除貧富懸殊,也是令到劏房的需求減少的有效手段。不消說的,作為政府高官,其作為應該是努力去消滅劏房,而不是涼薄地就此說出風涼話。我們並不反對邱誠武的說法確有道理,但如此赤裸裸的把事實說出來,卻也的確是涼薄,這個形容詞用的十分恰當。

2013年1月7日

沒有人是個孤島,保障產權也有層次

在梁振英競選行政長官時,張震遠是其競選辦公室主席,因此被視為「第一號梁粉」。在梁振英的統治班子之中,位居多項要職,他作為市區重建局主席,亦擔任行政會議成員,一般認為,在梁振英的房屋政策當中,他是最有力的獻策者。
市建局在大角咀有一個重建項目,遇上了一個釘子戶,市建局出價呎價2.5萬元,業主還價5萬元,情況膠著不下。終於,在聖誕前夕,發生了「聖誕奇蹟」,在收購期屆滿之時,那位業主忽然接受了市建局的收購條件。這事件看起來,似乎是完滿解決了,但是卻引起了不少的爭論,因為,張震遠涉嫌洩漏了釘子戶的身份,令到眾業主一起向他施壓,認為他貪得無厭,阻人發財,結果是這業主不堪受壓,只有按照市建局的條件,「廉價」出售了該物業。
這宗事件,因而激發到不少人認為侵犯了私有產權,這是香港的核心價值。但我們看這宗事件,則會比較深入,認為有多重層次,需要一層一層的去討論,從原則性開始,再說到個別事件。
法治是核心價值之一,私有產權也是核心價值之一,這些都是無庸置疑的。可是,正如英國詩人John Donne的一句名句﹕「沒有人是個孤島。」(No man is an island.)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之上,難免會影響到其他人。我們在自己擁有的物業之內,到了凌晨之後,不能大吵大鬧,影響到鄰居,道理就在於此。政府修改法例,把強制拍賣的門檻,從九成降至八成,其原理也是在此。
我們在很多篇的社論中,不厭其詳地解釋過,公共事業要合法賺盡,而大地產商們則使用法律,去欺凌百姓,甚至不把政府放在眼內,因為打起官司來,他們比政府更有優勢。結果就是造成了今日的財權橫行,市民的公眾利益嚴重受損的局面。
所以,我們一直說,法治、私有產權、公眾利益這三者,是需要一個平衡,才能為市民得到最大的利益。而這個負責平衡者,就是政府。當然,政府有好的,也有壞的,一個壞的政府,必須要由法治去管束,如果有著保護私有產權的法律,這政府怎也壞不了出樣,但是,如果因為法律至上,而不惜犧牲了公眾利益,這政府也好不到那裏去。這中間究竟如何去找一個合適的平衡,就是政府管治的藝術了。
前文說完了原則,現在說個別事件。
張震遠涉嫌洩露了釘子戶的身份,在道德上,自然是不適當的。但如果不論道德,只論治術,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很多很大有為的政府,往往使用這些擦邊球,去達到自己的利益,只要這些擦邊球不太過份,所為者又是公眾利益,而不是為著政治上的私利,一般而言,市民都不會計較。當然了,在道德上,這始終是不對的。
第二個重點是,這種做法,究竟有沒有必要性。又或者是說,這個項目是否有著必要性,令到政府非得「打茅波」不可。從這一點看來,政府就不對了,因為這一宗是「需求主導」的重建項目,政府沒有這個急切性,也不是涉及到重大的公眾利益,政府在這種小事中使用擦邊球的「絕招」,未免是損害了其公信力。從治術來看,錯誤使用擦邊球,是會影響到政府的威信的。
另一個討論的重點,就是那位釘子戶。在這方面,我們討論的方向,並非法律的層次,而是道德的層次。因為在法律方面,道理已很明顯,用不著討論,但是我們卻不妨從道德的方向去分析﹕因為如果這位釘子戶擁有道德上的高地,政府使用茅招,顯然是不公義。但是,如果這位釘子戶是「乞人憎」,甚至是人神共憤的那一類,那麼,政府的擦邊球打法,只會是大快人心。
我們首先要明白,這名釘子戶相比起市建局來,是小,但是他以一對三百,相比起其他的小業主而言,他就是大了,因為他並非一個小業主,而是一個資本家,擁有27%的業權。由於強拍的門檻需要八成,他擁有27%,理論上,只要他喜歡,可以永遠「玩死」那些餘下的小業主。如果27%業權分由多人擁有,這當然是無從置喙,但是,一個人擁有27%,而仗此「玩死」小業主們,這實在難說得上是公平的制度。因為,如果這種情況玩到了極點,又可以發生很多資本家漁肉小業主的「商機」,這自然又是另一種的不公平。
如果這位釘子戶是老業主,在這個地方住了多年,有了感情,多多錢也不願意賣,這自然是至高無上的理由,因為無理收樓迫遷,有如毀人家園,在中國的傳統上,是喪盡天良的。但是,這個以一擋三百的資本家,只是購入不久,而且還是商舖,用意也是用來賺錢,所以他的立場,也不是多多錢也不賣,而是漫天開價,叫價五萬元一呎,比市建局的出價,高了足足一倍。
在這裏,我們必須岔開一筆。剛才我們說到,擁有27%的業權,可以「玩死」小業主。這位釘子戶的要求多收一倍的賠償,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政府也許要考慮立法,去限制超過20%的業權的單一業主的行動。但這當然是另一個課題了。
現在去到了最後一個分析層次﹕不管這位釘子戶是對,還是不對,市建局的出價,必須是合理價,甚至是必須高出合理價,否則,這就真的是嚴重侵犯了私有產權了。
建局的出價是1,300萬元,而釘子戶的還價是2,600萬元。但實質上的估價呢?據稱是2,300萬元。如果以上的估價是真實的,釘子戶的要求是2,600萬元,也未始不合理,畢竟,買新房子都要付印花稅、按揭契、律師費、經紀佣金,少許的溢價也是合理的。然而,今日的地舖價錢貴如飛天,而且不斷上升,甚至不能用回報率去計算,2,300萬這個估價究竟是不是真實的,那就真的是難以曉得了。
大家可以看到,在以上的事件的分析,我們並沒有下到結論。這是因為這事件並沒有明顯的是非對錯,所以難下結論。但是,我們在上文中,卻提出了一個分析架構,一套分析的方法,從原則到實際地去探討這個課題。這其中的複雜程度,顯然並非一句「侵犯私有產權」就能斷定的。

2013年1月6日

澳門截的士 大鬧新葡京

哥哥對我說:「你覺不覺得,澳門的賭客的面目很猙獰?」
我想,「猙獰」未免是太過分的字眼了,「惡俗」倒是恰當的形容詞。
日前,我到澳門去,吃了一頓Robuchon,從裝修、服務到食物,總是令人覺得彆扭,說不出有甚麼不對,但總就是差了一點點。可能它服務內地客人太多了,而我和內地客人的要求標準,應該是有一點點的分別的。
Robuchon在舊葡京三樓的時候,食物和品味還好,但是搬上了新葡京的頂樓,裝修的用料好像是回到了九十年代的中國內地,那些甲級商廈、高級酒店,表面上是金碧輝煌,可是怎看都是差了一籌,然而這一籌差在何方,一時間卻是說不上來。
Joel Robuchon是史上最厲害的法國大廚,他一共摘去二十八顆米芝蓮星,真的是前無古人。記得在五年前,我到置地廣場的L'Atelier de Robuchon吃飯,有幸吃過他親手煮的一道青豆湯,味道是……唉,不外如是。這證明了煮餸是要靠食材、用具、助手等等的配合,乍到一個新的廚房,就算你是法國廚神,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發揮不了最高功力。
事實是,Joel Robuchon和他的死對頭Alain Ducasse各有兩條餐廳路線,一條是以fine dining的法國菜,另一條則走hip的路線。在fine dining方面,Alain Ducasse做得比較好,巴黎雅典娜廣場和蒙地卡羅的巴黎酒店的旗艦店的水平,在大城市來說,算是無出其右了(小地方則有很多非常好吃的餐廳,因為食材夠新鮮)。但是以hip路線來比,則Robuchon的「工作室」(L'Atelier),又比Ducasse的「匙羹」(Spoon)要做得好了了。
所以嘛,我常常到L'Atelier吃飯,但每次到澳門的Robuchon,雖沒有揼鎚仔,但總覺不值。反而是到新葡京三樓的Don Alfonso,卻每有驚喜。
說回我的澳門之旅。白韻知道我去澳門,嚷着要call澳門朋友,專車接送我。我想,call澳門朋友,咁Macau Friend,我有錢不會截的士嗎?便豪氣地拒絕了白姐姐。
結果,果然在回程時,截不到的士,惟有在新葡京門口等的士,等了一個小時,還等不到,皆因不停有強國遊客在中途插隊。在這時,我真的覺得他們面目猙獰了。
於是,我惟有正義超人上身,不停的喝退插隊的遊客,其中一個女人反駁說:「每個人都插隊,我插又有甚麼關係?」
「咁多人打劫,唔通你又去打劫?」我斥責她。
「插隊罷了,不需要扯到打劫這麼嚴重呀!」強國女人說。
「我上了車,妳怎插我都不管,但我還沒上車,妳就不能插。」我說。
不久後,酒店的bell boy叫我好好排隊,不要亂來指揮。我破口大罵:「你本該是維持秩序,卻站着和夥伴聊天,甚麼也不幹。現在我來做了你的工作,你反來呼喝我?你再說一句,我就投訴你!」
Bell boy訕訕然走開,不敢招惹我這個惡人。結果又半小時後,我順利上了車。

2013年1月5日

印度人權差勁,中國民主欠缺

印度的六人姦殺大學生案件,轟動了整個世界,而當局也慎重此事,馬上拉到了6個疑犯,雖然根據印度法律,那位17歲的疑犯由於未成年,很可能在監禁數月之後,便會能獲得釋放。這位在姦殺過程當中,手段最為凶殘的凶徒,竟然可以重獲自由,令人不禁概嘆世道不公。可是,假如可以將涉案的其餘5人都繩之於法,總算是得到了大部份的正義,也可稍慰那位女死者的在天之靈,也能減去其家人和男朋友的傷痛和怨恨。
然而,這事件並非單一事件,在印度,女性地位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強姦案件是平常如便飯的行為,否則,這涉案6人也不會如此的猖獗。不算別的,單單是日前,已經有一位執政國大黨的議員,企圖強姦一位婦女,因而被拘補,連尊貴的議員也竟然如此無恥,這種事件在印度社會有如閒過立秋,也就可想而知了。現在,因為這宗案件鬧大了,令到國際關注了,印度政府才會迅速行事,昭雪死者之冤。可是,那些千千萬萬受到了污辱的婦女呢?她們受到的屈辱應該怎去報呢?莫不成真的有如社會習俗般,嫁了給那位強姦犯,這便算是「公義」?
印度能不能夠憑藉著這事件,反省自身,去改善國家的人權,改善婦女的權益,令到婦女不致於活在恐懼當中,而是能夠像文明社會般,有尊嚴地安全生活。如果真的能夠,也總算是因禍得福,死者的死,也算是有價值的了。但是,究竟印度人有沒有這個決心,實在是未知之數。
印度是個民主大國,除了民主之外,它的國民還享有很大的言論自由。但是,除了民主自由之,它的國民所享有的人權,卻連中國也遠遠比不上。它的高等教育做得很好,但是基本教育很差,7歲以上人口識字率不及65%,反觀中國的識字率卻是接近100%|所以它的貧富懸殊一大部份來自教育制度,換言之,貧民已輸在起跑線上。中國的基礎教育比較好,對低下階層的福利保障也比較好,這是勝於印度的。在基建方面,中國人能夠享受到的基建設施,遠比印度人為多,這當然是因為中共的威權統治,才有這個效率。固然,威權有好處,也有壞處,但是單單看這方面的成績,中國是遠勝的。
然而,印度最為人詬病的,還是它的種姓制度,依然存在於整個社會,尤其是在農村地區,更為顯著,這自然是很大的不公平。女性的地位也很低,只有47.8%,不到女性人口的一半。這些數字就算是在落後國家,也是很少見的。所以我們可以說,印度的人權狀況很差勁,比中國還要差得多。
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主國家,印度之所以有如此差勁的人權狀況,是因為它的歷史問題所造成,這並非因為民主不好,但是,民主也並非萬應靈丹,可以治好所有的疾病。在很多時,傳統習俗仍然強於制度,寫下來的法律強不過流傳多年的惡劣文化,這也證明了,要把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變成先進、文明的國家,是很不容易的。
印度走了一條路,中國挑了另一條完全不同的路去走,結果是,兩個國家都各有各的成就,也各有各的難題,奇怪的是,兩者的問題居然完全相反,你的強處剛巧是我的弱處,我的強處偏偏就是你的弱處。大家都知道有一個終極的目標,就是民主、自由、人權、富強,這二三十年來,大家都似乎摸對了路途,在快速進步中,可是,距離目標,還有很遠很遠的路。例如說,印度要改善人權方面的弱點,對手是頑強的傳統文化,但是,印度由於有著民主制度,政治相對來說,比較穩定,但中國在習李體制之下,還得去闖政治改革的關。這兩國的未來路途,究竟如何走下去,也許,只有等待未來的歷史,才能告訴我們了。

2013年1月3日

朱哥原來係車峰

我參加「300萬元爽組合」,根本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因為炒股票要贏錢,是長時間的行為,目的是贏大錢,而不是贏快錢。那些希望贏快錢的股票炒家,一定是loser。但這個「300萬元爽組合」好比一個抽獎遊戲,只有幾個人參加,中獎率這麼高,一旦贏了,少說也可以得到數十萬元,如果撞中了手神,說不定可以贏幾百萬元,為甚麼不去博一博呢?

贏錢捐畀「禮義廉」?

《爽報》的編輯約稿時,問假如我贏出,會把錢怎麼花呢?我說,上次比賽,都是由沙膽虹和何車帶出,他們一個說,如果贏了,就用來請報館的同事吃飯,另一個則說,把錢用來做善事。這樣的說法,人人都以為他們是做媒啦!這對於肥佬黎的聲名實在太有損了。
所以,我決定一旦贏出,就把錢用作肥佬黎最憎恨的事,以證明這比賽是大公無私的。而肥佬黎最憎恨的事,應該是把錢捐去「禮義廉」的政黨啩?我這樣做,都是為了證明他的報紙是清白咋!
編輯聽到,嚇得花容失色:「你想我被炒魷魚咩!」
我說:「你猜我會不會這樣做呢?」
她想了一想,說:「以你這麼貪錢,一定不會捐一毛錢,騙『禮義廉』的錢還差不多!」
我哈哈大笑:「答對了!我當然是把錢用最荒唐的方式花掉,讓你們沿途報道,多做一單新聞!」
話說《紐約時報》報道,人行前行長戴相龍的女婿車峰,在02年以4.29億元入股平安保險(2318),5年後,最高位時漲了56倍。車峰猛料,最少有幾百億身家,在股壇人人都知啦。記得很多年前,常常聽到「朱哥」(用國語讀)的名字,語氣尊敬得有如崇拜神祇,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車」哥才對。這個「車」字,作為姓氏,就是在國語,也是讀「居」音的。

2013年1月2日

澳門截的士 大鬧新葡京

哥哥對我說:「你覺不覺得,澳門的賭客的面目很猙獰?」
我想,「猙獰」未免是太過分的字眼了,「惡俗」倒是恰當的形容詞。
日前,我到澳門去,吃了一頓Robuchon,從裝修、服務到食物,總是令人覺得彆扭,說不出有甚麼不對,但總就是差了一點點。可能它服務內地客人太多了,而我和內地客人的要求標準,應該是有一點點的分別的。
Robuchon在舊葡京三樓的時候,食物和品味還好,但是搬上了新葡京的頂樓,裝修的用料好像是回到了九十年代的中國內地,那些甲級商廈、高級酒店,表面上是金碧輝煌,可是怎看都是差了一籌,然而這一籌差在何方,一時間卻是說不上來。
Joel Robuchon是史上最厲害的法國大廚,他一共摘去二十八顆米芝蓮星,真的是前無古人。記得在五年前,我到置地廣場的L'Atelier de Robuchon吃飯,有幸吃過他親手煮的一道青豆湯,味道是……唉,不外如是。這證明了煮餸是要靠食材、用具、助手等等的配合,乍到一個新的廚房,就算你是法國廚神,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發揮不了最高功力。
事實是,Joel Robuchon和他的死對頭Alain Ducasse各有兩條餐廳路線,一條是以fine dining的法國菜,另一條則走hip的路線。在fine dining方面,Alain Ducasse做得比較好,巴黎雅典娜廣場和蒙地卡羅的巴黎酒店的旗艦店的水平,在大城市來說,算是無出其右了(小地方則有很多非常好吃的餐廳,因為食材夠新鮮)。但是以hip路線來比,則Robuchon的「工作室」(L'Atelier),又比Ducasse的「匙羹」(Spoon)要做得好了了。
所以嘛,我常常到L'Atelier吃飯,但每次到澳門的Robuchon,雖沒有揼鎚仔,但總覺不值。反而是到新葡京三樓的Don Alfonso,卻每有驚喜。
說回我的澳門之旅。白韻知道我去澳門,嚷着要call澳門朋友,專車接送我。我想,call澳門朋友,咁Macau Friend,我有錢不會截的士嗎?便豪氣地拒絕了白姐姐。
結果,果然在回程時,截不到的士,惟有在新葡京門口等的士,等了一個小時,還等不到,皆因不停有強國遊客在中途插隊。在這時,我真的覺得他們面目猙獰了。
於是,我惟有正義超人上身,不停的喝退插隊的遊客,其中一個女人反駁說:「每個人都插隊,我插又有甚麼關係?」
「咁多人打劫,唔通你又去打劫?」我斥責她。
「插隊罷了,不需要扯到打劫這麼嚴重呀!」強國女人說。
「我上了車,妳怎插我都不管,但我還沒上車,妳就不能插。」我說。
不久後,酒店的bell boy叫我好好排隊,不要亂來指揮。我破口大罵:「你本該是維持秩序,卻站着和夥伴聊天,甚麼也不幹。現在我來做了你的工作,你反來呼喝我?你再說一句,我就投訴你!」
Bell boy訕訕然走開,不敢招惹我這個惡人。結果又半小時後,我順利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