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很老很老的色情笑話,很多人都聽過了,由於歷史悠久,它有許多不同的版本。
第一個版本﹕
話說在十八世紀,法國有一個很有名的將軍,叫「拿破崙」。有一次,他率領著大批軍隊,要渡過一條大河。這條河生有一種很奇怪而且凶殘的魚,叫做「啫啫魚」,專門吃掉男人的「啫啫」。為了保護小弟弟不被咬掉,唯有用一個瓶子蓋著。可是瓶子只有一個,軍隊卻有數萬人,怎麼辦?拿破崙想出了一條妙計,就是由前面的第一人用瓶子蓋著,然後所有人排成一條長龍,把小弟弟塞進前面一人的屁股裡,於是整隊軍隊便可以順利過河了。以上應是最流行的版本,但故事有一個明顯的缺陷﹕無端端,怎去出現一個瓶子呢?太過牽強了。
第二個版本﹕
我有一位很聰明的朋友,現在是名人了,姑諱其名。他說的版本是這樣的:眾人圍成了一圈,維持圈狀過河。這說法解決了一個問題:只找到一個瓶子,是很牽強的說法,圍圈則消除了瓶子的突兀。當然兩個人是不能圍圈的,但一萬幾千人則可以,但這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突兀:這麼多人身貼身地圍圈,理論上固然可能,但必須要同步而走,管理不免大有困難。
第三個版本是我聽過最精彩的版本,是我十五歲時,聽一位比我年長十年的朋友所說的,這名天才叫「Silva Lo」。
他說拿破崙來到河邊,先安排了一個人去試水,誰知那人呱呱的跳回了岸上,只見他的下體鮮血淋漓,原來小弟弟已遭咬斷。拿破崙大吃一 大驚,終於找著一位住在河邊的老人家查問。老人家說原來河裡住了一些源出自日本的魚,所以叫「Japan Fish」,這些魚十分惡毒,專門「jap」男人的「pan」。
故事到了這地步,要過河就很容易了﹕由斷掉了的那人帶路,走第一名,就可以順利過河了。這名天才朋友的貢獻是「Japan Fish」這絕妙名詞,以及帶路人可省掉了瓶子或圍圈的突兀場面。我在十五歲時聽他說這故事,已覺得他把一個本來平凡的故事說得生動有趣。如今想來,這實在是畫龍點睛的做法,是優質創作的典範。最後一提,這人非常有型,應該是「墳場姑爺仔」(媾死女)的級數,可惜我已同他失去聯繫多年。
第四個版本是周顯大師的最新版本,也是完美的版本﹕
我把故事設定在幾百前的南美洲亞馬遜河域,那裏有一個種族叫「Tapuyas」,當時,西班牙人入侵,帶著強大的火力,Tapuyas趕著逃亡,面前是一條河,後有追兵。一位族人跳下了河,以作探路,下體劇痛,連忙上岸,脫褲一看,原來被一條小小的鯰魚進入了尿道,沒法子,只有把整條陽具砍斷,才能解決。至於後來他們過河的方法,也不用再表了。
原來這種魚叫作「Candiru」,中文叫「卷鬚寄生鯰」,又名「牙籤魚」,由於對尿液敏感,專門追踪尿液,以尋找食物,以走進海洋生物的身體之內,從來很多日本人來到南美洲,雖然主要居住在秘魯,但也散居在整個南美洲,因為日本人很流行隨街小便,南美洲的人很討厭,詛咒他們撒尿時尿道也走進這條小鯰魚,因而把這魚喚作「Japan Fish」。這個故事的精密之處在於,世上真有一種魚,是專吃啫啫的,把學識走進故事之中,真假不分,這才是最精彩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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