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差路難行 但成就可更高

我當然不是國師陳雲的政治信徒，也對於他對寫中文矯枉過正的態度不以為然，然而，就DSE放榜之後，陳雲的一段po文卻是我絕對同意的。

陳雲：「睡醒之後，早上就是DSE中學文憑試放榜之日。有些同學的中學階段結束了，有些同學是大學的開始。以我這個已經度過五十歲而讀了博士、做過高官的人來說，回顧三十幾年前中學會考，只是覺得良好的會考成績，只是鋪好了一條簡單易行的路，令我疏懶地應付人生，結果吃了很多苦頭。中學期間的辛勤向學，換來的是日後的精神怠惰，要好努力才補回那些在大學校園和官場以外的人世歷練和街頭智慧。不要以為考得好、路容易行，就以為成功在望，那是令人精神怠惰、道德虛偽的路，不真實的路。」

曾經有人對我說過，某某人很叻，唸中學時是高材生，參加辯論隊也是常勝軍，順利升上香港大學，跟着考進政府，成為了政務官，從此官運亨通，現時差一級便要升上局長了，前途無可限量。我的反應是﹕「這種人有甚麼叻？我單手都可以打倒他！」

我常常說，一個名校生，順利直升香港大學，然後到大機構、又或是打政府工，平步青雲，這種人看起來好像很聰明，但其實，成世都無用過腦，因為他們的前途和命運已經被寫定了，除了用心讀書，循規蹈矩地工作，根本用不着其他的思考。

事實上，這正是世界上所有的政府，所培養的管治班子，也即是以前的「買辦階層」。這好比在銀行售賣雷曼債券的高級職員，就是那些精曉法律條文，也懂得計算所有方程式的菁英畢業生，讀書很多但一生人從來沒有用過腦，才會乖乖的為老闆去銷售有毒產品。在學校裏的辯論隊，正是為了培養這種不用腦的「人才」﹕立場為何，只看自己抽中了正方還是反方，跟着便勇往直前，屁股決定腦袋了。

不過，讀書雖然是「邪路」，但卻是最易走的，所以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反而變成了正路。一個人，如果DSE的成績不好，究竟應該去重考，還是毅進、展翅（現時究竟還有沒有這些計劃呢），抑或是工作儲錢，三年後，再去外國留學，唸一個學位回來呢……這些決定，都要花腦袋去想，也要投資時間、金錢和精力，一旦選錯了，可能永不超生。

成績好的人，不用賭，前途就在眼前。成績不好的人，每天都要選擇，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他們創業，做小生意，他們做推銷員，賣California會籍，不少人反而發了財，比博士還要賺得多，但是，他們的生活壓力，當然也比高材生高得多。

陳獨秀、李大釗、汪精衛這些讀書人，比不上毛澤東、蔣介石這些市井出身的傳統智慧，讀書不成的少年的路難行，但正因難，才更磨練，正如海魚的死亡率高，但長大成魚者生存能力比養魚強得多。願今年的DSE畢業生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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