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31日

高位跌兩成 才是散貨最佳時機

我有一個好朋友,在他報有一個財經專欄,我很喜歡看他寫的東西。有一天,看到他寫「假如樓價真的有如淡友所料,跌去了兩成,但這些淡友敢入市去買嗎?又或者說,樓價跌去兩成時,經濟環境必定不會太好,那時候,淡友敢入市去買樓嗎?」
他的說法,我大部分都同意,而這一次,他的看法也是很多人的看法,但我卻不敢苟同了。
因為,樓價跌去了兩成之後,的確能夠吸引到大量當日樓價高時,不敢買樓的準買家去買樓。這好比在1997年之後,樓價大跌,但是在1998年至2001年時,地產發展商仍然可以大量出貨。
只是到了2002年之後,所有購買力都消耗光了,樓價才繼續向下,那時,就真的沒有人敢買樓了。
這正如股票市場,股價跌去了兩成至三成時,才是真正出貨的好時機。在2007年之後,恒指32,000點時,只有最勇的股民,才敢去買股票;但是,到了二萬點時,則連資深投資者都湧去買股票了,於是,大市跌至10,600點,才告完結。
跌四成購買力方耗盡
所以,無論是股市還是樓市,當它跌去了15%至25%之時,才是散貨最多之時,因此在這個價位有強大的支持。當潛在的購買力一點一滴地耗盡了之後,才會繼續慢慢下跌,大約是跌了35%至40%之後,人們才會失去信心,市場的買家也會逐漸消失。到了這時,才真的是沒有人敢買樓了。這就是2003年時的情了。
[周顯 投資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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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30日

流利和有深度的 日語和英語

話說在上星期,我應了一個搞金融公司的朋友所邀請,去了東京四天,對日本仔做演講,游說他們投資香港的資本市場。
我寫了一篇很長的講稿,足足有五千字,譯成了日語,由於日語遠較中文囉囌,就變成八千字了。我滿懷信心的對朋友說:「我用日文講!」
我斷斷續續的學了日語很多年,心想唔識講啫,照字稿讀,都得啩。誰知到了東京,準備試讀講稿,一讀之下,赫然發現:「大鑊,唔掂!」
平時去日本,我講的日文都是點菜,問路之類,最多是同日本少女搭訕啫,用的是很普通的字眼,我都說慣了,在電視看日劇時,也聽慣了。但是,這一次的演講,卻有大量的經濟專門用語,我甚至引用了一段毛利元就的故事,以解釋「三支箭」的來源……這好比用英語來做日常交談,跟用英語來作辯論,是截然不同的兩碼子事。
以我的日文程度,再加上一至兩個晚上的努力,要讀完整份講稿,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只在於,日本仔恐怕受不了。試想想,如果有一個外國人,在說不純正的廣東話,你聽也聽不明白他在說些甚麼,一聽就是大半個鐘,你受不受得了?
在東京的機場快線車廂之內,我讀了繙譯的講稿沒幾分鐘,便下了決定:自己只讀開場白的一段日語,其餘的,說國語,交由繙譯去唸出來。於是呢,我就騰出了一段大吃大喝的時間,繙譯可就忙了,拿着講稿,不停的在唸着,唸了好幾個小時。翌日,過程十分順利,日本人和居日唐人都十分滿意,也有很多發問,甚至有日本人願意付錢,為我的書出日文版。
這也證明了我在車廂裏的決定是英明的:當日那位繙譯,照着字稿去讀我的講稿時,也讀得結結巴巴,可見得,這並非易事。畢竟,日常交談和公開朗讀,是兩回事。
我之所以寫出這一個故事,目的並非是說財經,也並非為了說日文,而是為了說學英語。
我記得,當年唸中文大學,人們都說李南雄博士的英語很好,但是,他說英文時,卻是慢吞吞的,一點也不流利。然而,一般人所要求學習的,不就是很流利的英語嗎?又或者是,要學習很純正的英語嗎?不過,我也可以告訴大家,我聽過胡適講的英語,也是中國口音強烈,人家可是康乃爾大學博士,駐美大使呢!
我也可以同大家說,那些在外國的低下階層,滿口粗言穢語的勞動階級,也是一口流利英語的。所以呢,人們常常說,學英語要學地道的,但是很多地道的英語,卻不過是低下階層的俚語,是不是真的要學呢?這些英語,學來除了在蘭桂坊去找一夜情,又或是旅行時展示一下,最多是看看電影,除此之外,又有甚麼作為呢?
事實是,地道的英語,和能夠進行高級思考的英語,是兩回事。我唸中六時,懂得totalitarianism,卻不懂得stick shift,我能夠用英文討論嚴肅問題,但卻不知道很多日常生活的英文字眼。後來唸大學,一位來自美國的博士講師,不懂得sinecure這個字,但我中五便常常讀到這個字了。
我當然並不是說,流利的英語沒有用。學一種語文,任何的學法都是好的,最好當然是張張刀皆利,俚語和高級用語皆精。我只是說,英語說得流利,沒有甚麼了不起的,說得有深度,能夠用英語來做高級思考,才最困難。這正如我在東京的那位日語繙譯,照着講稿也讀不來,可見得,要說出有深度的話,實在是不容易的事。

犬決的不可能

因要寫一篇關於張成澤的文章,找來很多很多關於他的資料,其中一則傳聞是他的死亡,是處以極度殘忍的「犬決」,意即他被扒光了衣服,和120隻餓了很多天的餓狗關在牢中,被餓狗生吃下肚,而金正恩和300名高官全程在旁觀看。
我並不相信這種說法。固然,朝鮮是一個邪惡國家,但人們對於這個邪惡國家往往也是有很多謠言,而我一貫做法是,give the devil his due:就算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也不能誣陷他非禮阿婆。
張成澤的被捉拿,是在12月8日,在勞動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中,遭點名有「反黨反革命行為」,當場從座位中被拖走。4日後的12月12日,經過開庭審訊,出了一份名為「朝鮮千萬軍民滔天憤怒的爆發,國家安全保衛部特別軍事法庭對張成澤判處並執行死刑」的判決書,然後立即執行死刑。
換言之,張成澤之死是經過正式法庭程序。儘管朝鮮法律並不公平,大家都知道,這是政治審判,但至少也假惺惺的叫做是審判了。既然是審判了,按道理說,也應按照正常程序,去執行死刑。而犬決擺明是私刑,並非朝鮮的法律,所以我認為,犬決是不可能的,只是人們的又一次「老屈」朝鮮這個邪惡國家而已。
我認為,張成澤是槍決的。純從經濟學的角度去看,槍決是最便宜的死刑方式,比注射毒針、坐電椅、上吊等都簡單快捷得多,而且可以同時執行多位死刑犯的刑罰。因此,貧窮的國家都會採用槍決的方式,朝鮮自然也不會是例外。
根據有些說法,張成澤是給機關槍「亂槍射殺」的,我相信這是事實。
為甚麼要「亂槍射殺」呢?聽起上來,這似乎是十分殘忍的事。
且讓我們到達槍決的現場:
一個槍手除非是神槍手,否則要一槍命中,是很難做的事。另一方面,當一個人中了一槍,就算是命中要害,也不一定死亡,而是很可能要掙扎一段時候,才會死去,中間的過程會流很多的血,也會受到很大的痛苦。
所以,如果要有效地執行死刑,亂槍射殺,非但可以把死刑的過程減短,而且也可以把犯人的受苦時間減至最低。換言之,這是一種較為「人道」的做法,雖然,人們也大可以說,死刑是不人道的,可是,一口氣亂槍去殺,總比一槍一槍的分開來打,前者的痛苦會短得多。很多人看到機關槍「亂槍射殺」的報道,心裏一定覺得:朝鮮這國家實在太殘忍了!我當然不反對朝鮮是個殘忍的國家,可是就這一點而言,卻反倒是它最人道的地方。

王維基買流動網 利政治不利股價

王維基戲劇性地從中國移動(0941)的手上,買到了流動電視網絡服務,這件事對於香港政府和政治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香港電視(1137),短期來看,股價急升,當然是好事,可是長期而言,這些新媒體的前途實在不敢看好,香港電視的股價應長期看淡才對。
當免費電視發牌風波初發生時,我寫了一篇長文,去分析這事件,得出來的結論是﹕政府本來是想發牌給王維基的,所以在發牌前夕,所有人都是作出這個預計,而這事件的重點,並不在於為何沒發牌給王維基,而是在於為何事出如此突然。
我的看法是到了發牌的最後關頭,李澤楷勸服了北京,令到北京改變了心意,便改為發牌給Now了。
電盈買回CSL 幫中移一把
也正是因為王維基在政治上沒有問題,在他失去牌照之後,表現又很好,沒有拆政府的台,所以到了最後,中移動還是把另一個牌賣了給他,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補償了給王維基。
日前見到電訊盈科(0008)買回「CSL」,既幫了自己,也變相幫了中移動一把,等於同意了政府收回頻譜,也令到將來拍賣頻譜時,中移動可用較低的價格去投得。嘿!這是不是小小超人被「和諧」了的一條小小線索呢?這可要留待以後的故事發展,才可以揭曉了。
[周顯 投資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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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姨丈、舅父和朋友們」

1.

我雖然有著不穿內褲的習慣,但也有好幾條boxer shorts,這是外出買褲子時,暫時穿著的。不過,我有一條Vilebrequin的泳褲,是幾年前買的,倒真的是完全沒有穿過,因為,在買了這條泳褲之後,我還沒有游過泳。
上一次的游泳,那是在菲律賓的宿霧,一大伙老闆們齊齊去渡假,在船上,我為了表演高超的泳技,一跳便跳了下水,誰知水上波濤汹湧,打得我幾乎沒頂,我猛然省起,原來上一次的游泳,已是超過二十年前的老故事了。

2.

小時候,我體弱多病,還兼有哮喘。據說,游泳有助於心肺呼吸,對哮喘病大有幫助,於是,我在幾歲時,便學游泳了
我是在大海的中心學的游泳。那時,我的姨丈、舅父和朋友們,夾份買下了一條船,每個周日均會出海,我和哥哥姐姐們,均跟著長輩們,每周風雨「必」改地,登上這一艘名為「友誼號」的船。
那時候的流程通常是,在先前的一晚,姨父會來電叮囑,明晚會晨早出海,我們務必要早點到達集合點,否則晚了啟航,玩的時間便少了。所以,我和兄姐多半會在早上九點正,便到了灣仔杜老誌道的五月花酒家。那時我當然不知道「五月花」這名字來自一條船,這條船在四百年前,把102名英國清教徒帶往了美洲,是英國人殖民美洲的開端。我相信「姨丈、舅父和朋友們」把集合地點設在這裏,不過是巧合,只是為了就近其居住地點而已,並不會有甚麼象徵意義。
一般來說,我和兄姐到達五月花酒家時,「姨丈、舅父和朋友們」一個也不在。我們坐在那裏喝茶、吃點心,大約在十一時許,這伙大人們才睡眼惺忪地,一個又一個的露面了。
這時的節奏從極慢變成了極快,大家風捲殘雲地吃東西,像餓鬼投胎一般地,匆匆吃完,在一時左右,便在銅鑼灣避風塘,乘小艇登船了。那時的銅鑼灣避風塘還一個風花雪月的高級消費勝地,但當時的我當也未曾聽過它的「威名」。
船上有一張麻雀桌子,「姨丈、舅父和朋友們」負責開船,阿姨和一干女流之輩,就擔起了打麻雀這副「重擔」,我們一伙小輩,則只有羡慕得流口水的分兒。那時的我已經懂得打麻雀了,這是我最愛的娛樂,如果有麻雀可打,則連出海游泳也可以放棄了。但以我當時的技術,當然是逢打必輸。
船到了海中心,通常會停航半小時。因為那些有船長牌和大偈牌的專業人士,往往聽出了馬達運行的聲音有點兒不對,便要進機艙去,修理十來分鐘,弄得滿意了,船才繼續航行
到了目的地時,大約是三時左右。船停在海上,大伙兒游到無人的沙灘去,享受藍天白雲,享受日光浴,欣賞天空與綠水混成一體。水性比較高明的,則滑水、潛水、打魚,用不著到沙灘去了。
我就是在這個環境之下,學會游泳的。其實沒有人教,不用學而自懂,原來小孩子放在水中,自己自然懂得游泳,這句老話是沒錯的。在大海之中學會的泳技,和在游泳池中學習,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大海之中,波濤汹湧,渾不比泳池的平和,在那裏所能學會的泳術,根柢也紥實得多。在泳池學會的泳技,在大海中往往不管用,但是在大海游過泳的人,到哪裏都能游。
最記得的一次是踩中了海膽,腳底滿插了刺,得用指甲鉗一根刺一根刺的拔出來,疼得我呲牙裂嘴。這是我的人生第一次聽到「海膽」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裁在它的刺裏,不想以後大吃特吃,算是對它們的大報復了
男人們打了大大小小的魚蝦蟹,在泥洞中,扯著龍蝦的鉗子,和它鬥力,把它硬拔出來。
回程時,女人們負責烹調,廚房功夫由她們來幹,回到避風塘時,便可以吃海鮮大餐了。富人們在避風塘吃海鮮,我們吃的海鮮,可比他們吃的更滋味呢!不過,我們可沒有興記的燒鴨河,不過那時的我當然也不知世上竟有此美味。
大家看到這裏,可能會以為我的「姨丈、舅父和朋友們」都是富豪之流,但卻不。他們只是一班職業司機,有開的士,有開保母車,有為富人當司機,沒一個是有錢的。他們只是買了一條二手破船,窮風流而已,然而窮風流雖仍是「窮」,畢竟也是享盡了「風流」之樂,世上又有幾人,有資格當個風流人物?
有錢人要風流容易,窮人要想風流,必須很有本事才成。,富豪們養一條船,得養上船夫和大偈,一大幫人在船上,不算油錢,單單人工成本,已經是一筆龐大的數字。可是,「姨丈、舅父和朋友們」均是周身刀之輩,人人均有船主牌和大偈牌,自己開船,自己修理,而一條小船,也用不了多少油錢。這樣子的養一條船,可花不了甚麼錢,縱是一群職業司機,也可以輕鬆負擔。
後來刮了一次十號風球,友誼號給打沉了,他們另外買了一條船,叫「嘉美號」,船雖小,卻較新。但這條新船玩了不久,姨丈和阿姨的家庭添了小成員,先是生了一個女娃,後來又添了一個男丁。大家知道,養兒育女是多大的責任和多花錢的一回事。他倆再也沒有玩船了。我的再上船,已經是成人之後,上的是老闆的七十呎長豪華遊艇了。
我永遠記得,在友誼號上的快樂日子。

3.

小小的我有一件小小的潛水衣,穿在身上,潛在水裏,是多麼的神氣!那是由長輩有一件丟棄了的,改裁而成,改得又貼身,又舒服。
我唸四年級時,在一個13度的冬天,「姨丈、舅父和朋友們」不知發了甚麼神經,要出海去,我也不知發了甚麼神經,也許是年少無知吧,又或許是小時候的娛樂不多,就只有這一項,在家裏悶得發獃,居然興興頭頭的跟了出海。
到了海中心,海風凜冽地吹,冷得令人發抖,我害怕地問﹕「這麼冷,怎下水?」
寬舅父回答說﹕「下水之後,撒一泡尿,尿給潛水衣包著,走不了,便會暖著你的皮膚。」
我聽了他的囑咐,果然是一下水,便撒一泡尿。大家一定很有興趣,想問這一泡尿究竟有沒有作用呢?
答案是沒用的。因為尿不多,只能覆蓋小部份,況且海水太冷,不一會尿也冷了。不過,只要游上幾分鐘,身體發熱,也不怎覺得冷了。這是一次很特別的經歷,但我也沒再游過冬泳了,不是因為害怕下水,而是因為害怕泳罷上水,冷風吹著濕淋淋的身體,真的受不了。
由於這件潛水衣太合身了,穿不了幾個月,便不合身了。從此我也再沒有潛過水了。
宿霧的那一次證明了,以我現時的泳技,連普通的海泳也有問題,自然更不可能玩潛泳呢!想當年,我徒手從海底摸一塊石頭上來,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到了二十多歲,潛得稍深一點,耳膜疼痛欲穿,回到水面後,良久方止。
後來看耳鼻喉專科馮啟賓,他曾經是這個專科的主席,言行舉止是個紳士,醫術頂呱呱,我問他﹕「為何小時候耳膜沒問題,長大了後卻變薄了?」
他說﹕「身體狀況是會隨著年月改變的。」
我嘆氣,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4.

我的外婆生了三個女兒,三個兒子,我媽排名第二,寬舅父排第五。
他個子小,和我差不多,讀書不多,少年便輟學了,估計小學是畢業了,中學最多唸了一年兩年,每天看的是《明報》,為的是追看金庸小說。
外婆要上班,姨媽早嫁了,媽媽和阿姨也要上班,老四明舅父是個「小暴君」,脾氣很壞,學裁縫不成,每天賦閒在家,沒事做,便毒打兩個弟弟。
寬舅父為著避開哥哥的毒打,每天清早外婆前腳出門,他後腳便跟著離開了。外婆回家之時,他才會跟著回家。到哪裏去呢?他的足跡走遍了整個九龍半島,從龍蝦灣到咖啡灣,以至於調景嶺、青山公路,統統有著他的足印,因為太近的地方,走不了這麼久,所以他的漫步,是千里之行,無遠弗屆的。
根據我家族的口述歷史專家,也即是我的姐姐的說法﹕「如果他的身上有一毫子,也會用來買魚蛋,不會用來坐車。」
也許是受了他的姐姐,也即是我的阿姨的影響,舅父的職業也是司機。他很努力工作,除了當私人司機之外,還兼職當的士司機。由於他在小時候,已經多次走遍了整個九龍,這對他的司機專業有幫助,真的是無心插柳了。
那時的士司機的收入比現在高得多,可能是學車的成本高,有車牌的人不多的緣故吧。
那時我聽說過舅父颷車的故事,很多年之後,我在加拿大坐過他開的車,又快又穩,真的是名不虛傳。前面說過,他懂得潛水、打魚、開船,除此之外,他在小時候養成的走路嗜好,年紀越長,反而越嗜,一雙腳走遍了香港,八仙嶺、大潭篤、九嶺涌,不知走過了幾十次,根據他的說法,鞋是「越重越好」,因為這才可走更多的路。
寬舅父還是騎馬高手,我的阿姨有一女一子,均是由他教曉騎馬的。這表妹空閒時當過女星的騎馬替身,表弟更厲害了,曾經代表香港,參加過奧運會的馬術比賽。只可惜他鍛羽而回,否則表弟是「李麗珊」,寬舅父便是黎根了。
寬舅父事母至孝,一直和婆婆相依為命,兩人同住,但照我的觀察,婆婆該是比較疼愛一大一小的另外兩名兒子,反而對這位夾在中間的兒子並不怎樣。
十多年前,舅父娶了老婆,婦唱夫隨,去了温哥華居住,那時我也在温哥華,「天上雷公,地下舅公」,和他也偶有往來。有一次,哥哥也來温哥華,我們三人還往阿伯達省旅遊了一趟,Lake Louis是我平生見過最美的湖。
舅母是個大家閨秀,家裏十分富有。我不知富有到甚麼地步,甚至不知她的娘家姓氏,只知道,她叫李國寶「表哥」。不是普通的遠房表哥,而是舅母的姐姐常常到李家暫住,陪伴李國寶的媽媽,是熟悉到這種地步的近親。
李國寶的父親是李福樹,至於其母親,我想應該是基督教女青年會的前主席李胡紫霞吧。我問過長輩,我應該稱呼李國寶為「姻表伯」,至於他的兩位公子,大子「A仔」和我met several times before,次子「B仔」則和我是acquintance,根據那位熟悉中國的宗法制度的長輩的意見,A仔和B仔應該是我的「姻表弟」。
根據那位口述歷史專家的說法﹕舅母是主動追求寬舅父的,因為他言談風趣,笑口常開,而且脾氣又好,人品亦佳,否則,以舅父一介窮小子,其貌又不怎樣,而且既瘦且不高,又怎敢去追求這一位富家小姐呢?

更出奇的是,我雖不知舅母的學歷,但是肯定比寬舅父唸過更多的書,不過,我和舅母在温哥華吃過幾次飯,她總是用佩服的眼神看著寬舅父,認為丈夫的常識豐富,比她博學得多了。她遇上不懂的事情,都是詢問寬舅父。
後來的故事,就不是靠著口述歷史專家的記述,而是我們整個家族無人不知的故事了﹕舅父和舅母展開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長跑。舅母的家族反對她嫁給一個窮小子,她拗不過家裏,無法嫁給所愛的人,但卻可以選擇不嫁,拖拖拉拉,一直拖到四十歲,到了這個地步,家裏要想繼續反對下去,也反對不了,終不成讓女兒從此終生不嫁。
舅父和舅母就是這樣結了婚,移民温哥華。
舅父在温哥華沒有正職,只有一份兼職,閒來沒事幹,便去打高爾夫球。我不知他的球技如何,只知他曾經打過一桿入洞,想來技術應該是不錯吧。
他每一兩年,回香港一次,我和他吃過好幾次飯。他並不挑嘴,但總能夠辨別出食物的好壞。我的哥哥是個茶道家,常常買最好的茶葉,用最好的茶具和温度,去泡出最香的茶。舅父也總能夠道出每一種茶的精髓之處。這證明了,他的舌頭是很靈敏的。
我記得,有一次,哥哥泡了一壺天梨的春茶,舅父喝得滿意,說是齒頰留香。後來再見到他,他說回家之後,也捨不得擦牙,可知他對美味的執著與痴迷。

5.

我的「姨丈、舅父和朋友們」的故事,說明了一個人只要肯努力,縱是沒錢,也能夠活得很有品味。我喜歡的一首法文歌的歌詞﹕「Nous on fait l'amour, on vit la vie, jours apres jour nuit apres nuit……」(我們做愛,我們享受人生,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這首歌叫作《世界上的國王》(Le Roi du Monde),說的是平民也大可蔑視國王,因為他們過得比國王更快活。
生物在惡劣的環境之下,努力生存,駱駝活於沙漠,植物鑽出泥土,爆破石板道路,人民活在陋室,不忘放一點小盆裁、小擺設,稍稍美化不堪的家居環境。品味不單是消費,也是人類的尊嚴,是代表了你的人格,是你對生命的熱愛和尊重,把衣服洗得乾淨,熨得畢直,才上街去,是一種品味,用有限的金錢和材料,盡量去烹調出最好吃的食物,是一種品味,把家裏收拾洗刷得乾乾淨淨,也是一種品味。說穿了,品味就是在有限的資源下,令自己生活得更好,更有尊嚴,就像我的寬舅父,這一生總算是活過了。
除了人類之外,沒有一種其他生物是懂得品味的。

2013年12月29日

新亞校歌改歌詞

《新亞校歌》有這樣的一句﹕「五萬萬神明子孫,東海西海南海北海有聖人。」當時我一邊唱,一邊心裏嘀咕﹕「家陣中國都有十億人口啦,乜講五萬萬神明子孫咁out呀,晨早應該改為十萬萬神明子孫啦。」
誰知呢,月前因為陳茂波而令到《新亞校歌》大熱,我這才赫然發現,原來它現時的歌詞,的確已經改為「十萬萬神明子孫」了。
這證明了,當時的我確實是有先見之明,但是今日的我,由於思想變了,卻又不惜要打倒昨日的我,認為改為「十萬萬」是錯,應該保留「五萬萬」不改才對。
話說一個國家的國歌,並不一定是代表著這個國家現時的意識形態,反而是代表著它立國時的精神。像中國的《義勇軍進行曲》,意涵就是中國立國時,抗日興邦的心態。(當然,中共是「掠奪了抗日成果」,但這並不代表這首歌並不是反映了當時的人心。)
更好的例子,是法國國歌《馬賽曲》,充滿了憤怒和復仇,第一段歌詞是﹕「起來,祖國的兒女!今天是舉國光榮的日子,染血的旗幟籠罩著我們,那是暴君的旗幟!是暴君的旗幟!你曾否聽見戰場上,戰士戰鬥的叫喊聲,誰人衝到我們的中間,殺戳我們的兒子、妻子、親人?」
唱這些歌,講的是歷史,不是現在。莫非有一天,中國人口又增加了,就要改成「廿萬萬神明子孫」,家陣都無「亂離中,流浪裏,餓我體膚勞我精」啦!改歌詞的人忘記歷史,真是混脹!

2013年12月28日

證監捉大賊 專問身邊人

朋友是搞股票財技的,「光顧」了某家證監會主力打擊的證券行。我好奇地問﹕「不怕惹上麻煩嗎?」
朋友的回答是﹕「才不,很快便批准過關了。那證券行幾乎日日被查,都查慣了,也查不出什麼來,證監明知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出來,索性不問了。反而是那些小賊證券行,才會不停的問話,希望打出一個缺口。」
我大笑。
做賊最好伙拍正人君子
事實上,現時證監捉賊的手法,並不是去找大賊去問話,而是去找大賊身邊的人,從買它的股票的人,到同他交手的人,全都捉去問話,問來問去,總會問到一個行外人,多問幾句,行外人便什麼都招出來了。
據說,近來有一宗新的案件,是一宗新股上市,戶主找了一家有名的「賊行」去做搞手,證監二話不說,靜悄悄地找了這名戶主去問話。你知啦!證監找你去問話,你是不能同任何人提起,也不能同任何人商量的。結果呢,證監三扒兩撥,便「chok」出了戶主很多的話,如何造假帳,如何「鬥」靚盤數,因為那個戶主是什麼都不懂的,遇上了證監,一騰雞,便像腹瀉一般,什麼都說出來了。
這一位「賊行」的負責人的結局如何,暫時不知,但這證明了一個事實﹕要想做賊,最好伙拍一個正人君子,作為你的掩護,千萬別要同另一名大賊合作,否則只會連累了你。,咁講都得?

2013年12月27日

周星馳和張國榮對調

昨天說了周星馳在《千王之王二○○○》的表現,今天說一下他在《家有囍事》的行為。
話說當日黃百鳴找他主演這部戲,本來為他而寫的角色是「常騷」,配搭的是毛舜筠,兩人當然是負責搞笑,而「常歡」的角色則是由張國榮飾演,配搭的是張曼玉飾演的「何里玉」,兩人負責情情塔塔的部份。
可是,當周星馳接到劇本之後,卻要求和張國榮對調角色。當時的他在電影界,當然比張國榮有叫座力得多,所以黃百鳴只有就範。所以,當我們在看這部戲時,由周星馳飾演的「常歡」的角色,還有著一些專為張國榮而寫的對白,例如說(大意是)﹕咪睇我camp camp地,其實我是個溝女高手。
問題在於,周星馳為甚麼要和張國榮調轉角色呢?答案是﹕在這部戲中,「常歡」是小生,所以配張曼玉,「常騷」則是丑生,負責搞笑。換了是誰,都懂得挑個小生來做啦。
我想,黃百鳴應該不至於有心整蠱周星馳,但卻猜不中周星馳的心意。這等於是爭誰是第一男主角,以周星馳這樣聰明絕頂的人,當然非要找張曼玉當「女朋友」不可,就像他配張敏、林青霞、鞏俐、朱茵、鄭秀文、張柏芝,莫非還要接受來一個毛舜筠嗎?這好比《千王之王二OOO》用吳君如來配他,自然是不可以接受了。

2013年12月25日

張家輝是最佳喜劇小生

張家輝是我最喜歡的演員之一,拍了很多我很喜歡的電影。如果純從演戲的角度去看,他幾乎是無懈可擊,演甚麼角色都演得好,而且往往能造成話題,例如同變性人Poyd的接吻戲,又例如《激戰》的瘦身操fit,雖然,平心而論,單單以操fit而論,他的水準遠遠比不上另一位男主角彭于晏,但是論到演技的水平,他又遠勝彭了。
問題在於,張家輝為何要演得這麼辛苦呢?演技好的人,大把啦,他雖然是很好很好,也肯定是最好的一群之一,但並不一定是最好的一個呀!
他演甚麼是最好的呢?答案是搞笑。我看光了他的笑片,確定了他是周星馳之後,最厲害的一個喜劇小生。如果論到搞笑水平,鄭中基和他差得遠了,我總覺得,鄭中基有點硬滑稽,除了《追擊八月十五》和《低俗喜劇》之外,其他的電影都不算很好。但在《低俗喜劇》中,鄭中基是換了演的方式,拋走了先前的誇張和硬滑稽。
喜劇演員有很多,但都是綠葉,喜劇小生就很少了。好演技的小生有很多,但是好的喜劇小生,卻是十年也遇不到一個,許冠文許冠傑兄弟之後,是周星馳,周星馳之後,鄭中基便差了很多班。張家輝明明是周星馳之後最好的喜劇小生,但偏偏不走這條路,走上演技派這條難走得多的路,這真是非常可惜的事。
又﹕周星馳在《千王之王二○○○》中的胡混演出,我認為他是有點怕了張家輝,才會搞一拍兩散。

十大浪得虚名餐廳

先前我曾經說過「十大浪得虛名餐廳」,有朋友問我究竟是那十間。我很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還未找齊十間,只不過為了順口,才這樣叫而已。」

其實,要想浪得虛名,也不容易。它必須有「虛名」,才能夠「浪得」。

既然是「十大」,那就必須是在全世界也都有很大的名氣,才能夠得到這個封號。不過,話說回來,「十大浪得虛名餐廳」的水準往往也不是太差,可能是中等水準,不過因為其名氣太大,所以也只能夠是浪得虛名了。

1、2,北京的全聚德和東來順,日前提起過,不贅。

3. 巴黎銀塔,即La Tour D'argent,血鴨味道普通,我寧願吃湖南血鴨。裝修殘舊,而且吵得像中國酒樓。

4. 東京壽司之神すきやばし次郎(數寄屋橋次郎),從十年前的只接待日本人,變成了專門接待外國遊客,是專揾有錢而不識食壽司的外國人笨。我當年訂位,連說不純正的日文都不接受,我是找了一個日本人以「山本先生」的名義訂位,然後以加藉歸國日僑的身份去吃的。現在連英美鬼畜和支那人都可以進去,其水準也就可想而知了。

5. 麤皮,全世界最貴的餐廳,牛很好,扒很香,但太油,最近吃過兩次,味都太鹹,不知是偶有失手,還是水準已失。蜜瓜收1.3萬円一片,而且還熟到有點兒爛。不過它的冷盤帶子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帶子,蝦沙律也很不錯。

2013年12月24日

賣殼來真時 往往已炒完

「寰宇國際」(1046)是一隻我大嘆走寶的股票。在它0.1元時,我已經聽聞了它賣殼的消息,但不敢相信,誰知它竟然節節高升,一直升到了0.5元,在今日的殼股熱潮中,它是一隻先炒先行的先驅。

當然,它的賣殼至今為止,只是傳聞,尚未成為事實。不過,炒股票炒的正是傳聞,事實出來時,往往已經炒完了。根據消息人士在不久前的說法,這股票的目標價是1元,不過,當它的股價從幾個仙炒至0.5元時,當然沒有值博率,但是,現時它的股價又回落至2毫幾(按﹕本文執筆於星期日,昨收報:0.225元),那又不同講法了。

寰宇市值長期偏低 值博率高

它的可換股債券的換股價是0.5元,認股證的換股價則是0.25元,現價位是4億幾市值,可以值得留意了。

我之所以留意這隻股票,是因為在2003年,炒它時,曾經賺過幾十萬元,而且一直覺得它的市值長期偏低,所以間中關心其股價,誰知上一次它的大炒,我竟然跟不上去,實在是太後悔了。今次它又跌回了合理價錢,究竟是買,還是不買呢?實在是煞費思量。

上一次去日本,最令人回味的,是發現了一間專吃和牛牛雜的專門店,叫「(Sanda)。中國牛雜是用同一種汁,一鍋煮成的,我也吃過了不少日本的牛雜,例如說,專吃牛腸的「(motsu)鍋」,但是十幾種不同的牛雜,十幾種不同的弄法,卻真的沒有吃過,這一次算是見識過了。

地址﹕東京都港區六本木4-5-9,電話﹕3423 2020

[周顯 投資二三事]

http://www.mpfinance.com/htm/finance/20131224/columnist/en30_en30.htm

2013年12月23日

寰宇國際賣殼之謎

我認識「寰宇國際」(1046)的老闆林小明很多年了,但也有很多年沒見。那時,他還和前妻趙雪英小姐在一起,我們偶有聚會,吃飯,打牌之類的。他投資的電視劇《功夫足球》,由蕭若元和蕭定一父子監製,還找我客串其中一個角色,前前後後拍了12天,片酬是六千元,一頓飯便吃光了。

現時稱為「趙雪英小姐」的「前林太」是個很爽朗的人,說話行事都很「四海」,炒樓賺了很多很多錢,是一個無論做甚麼事都會成功的叻女。林小明則很沉穩,心思細密,「寰宇國際」本來只是一間租錄影帶小店,由他湊大,十多年間便上了市,也可以算是一個商業高手。在這些年間,「寰宇國際」出品,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一部電影,就是周星馳的《少林足球》。那時,我很喜歡去做「刁」,很有意思去穿針引線,為「寰宇國際」賣殼。但是我發現了,這公司是永遠賣不出去的。為甚麼呢?

因為公司主事人大把錢,而且大把物業在手,根本不缺錢,故沒有賣殼的急切性。所以,這間公司不但可以吊高來賣,慢慢去傾,但這還不是最不好的,最不好的地方,還是公司的領導階層並不熟悉財技,而且是正人君子,甚至是連法律罅也不肯去走,這自然是永遠賣不成殼了。

所以,這間公司偶有出現賣殼的消息,我的判斷是,這些消息多半是流料,因為根據往績,它是永遠賣不成。在大約半年前,它又傳賣殼的消息,我一如既往地,置諸不理。那時的股價是0.1元左右,相比起最低位,升了幾十個巴仙。然後在跟著幾個月,它不停有消息出籠,又發可換股債券,又發認股證,又同內地的大傳媒機構合作,股價節節上升,最高升到了0.5元。我聽到消息而沒買,當然是揼到爆炸。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我當然要檢討原因。我的看法是,這一次,它有可能真的賣了殼。為甚麼一間永遠賣殼不成的公司,卻終可以賣殼成功呢?因當時的我忘記了一點,就是今日的客觀環境並不同於當日。

第一,幾年前一隻殼價,不過是幾千萬元,但今日的一隻殼價,卻是幾億元,當然是吸引得多。

第二,林先生和趙小姐分手後,財產不見了一大截,對於錢的需求度,自然也大得多。

第三,內地電影市場大好,令到「電影殼」有價。拍港產片的收入,不如賣電影殼,倒不如賣殼更是明智。

我常說,如根據往績推斷未來,但不曉得客觀條件已發生變化,那就常常判斷出錯。以上的也是一個好例子。

http://www.am730.com.hk/column-187492

股市大迷信笑死人

福壽園(1448)是今年最多人認購的新股,它在上市的那天,我在灣仔大榮華吃中午飯,同的是一位股票界老行尊,聽到了有關它的小道消息,笑死人,所以一定要有聞必錄。話說這股票的莊家是一個很相信術數的人,所以,它把上市價定為3.33元,最高的一刻,升至5.54元。為什麼不能升至5.55元呢?
老行尊說﹕「因升至5.55元,那就是升到66.6666%了。」
但為什麼66.66%不好呢?老行尊說不出來。當然,有人會說,這是個「魔鬼數字」。不過根據中國術數,是不存在「魔鬼數字」的。我的看法是,9是陽極之數,6則代表了陰,也是不好的東西。可見得無論是中是西,666都是邪門的數字,都應該避過。結果,在當天的收市,它收4.82元,升了44.74474%,夠邪門了吧?
在股市,大迷信的人有很多,這可能是因為炒股票也算是偏門之一吧。然後在當天,我上內地的財經電視台做節目,很想挑出這話題來講,我說﹕「我在事先標明我是不信這個的,只是客觀地報道市場有這個傳聞,成不成?」
主事人說﹕「總之凡是怪力亂神的,都不准!」
至於我在那次做財經節目的成績,雖然只是做了3分鐘,我的評語是﹕「一場災難!」結巴兼辭不達意,令我羞愧得無地自容。不過,財經節目的負責人則說﹕「幾好,至少好過好多人!」
不過,更災難的還是,這節目還要再做下去,每星期一次,死得!
[周顯 投資二三事]

http://www.mpfinance.com/htm/finance/20131223/columnist/en30_en30.htm

2013年12月22日

官邸是為了監視

三中全會的其中一項新猷,是規定了官員必須住官邸。
表面上的理由,是中央政府為了防止地方把手和當地權貴勾結,買進大量房子。事實上,我已經在日前的專欄說過了,不准官員在當地購房的制度,自從元朝時,已經有了,今日只是翻炒古人的故智罷了。
問題在於,這又有甚麼用呢?就是在今天,中國的貪官也不會用自己的名字買樓,博被人拉咩!那麼,官邸又有甚麼具體的作用呢?
話說中國的高官們,例如說,大型國企的主管,省級或直轄市的領導人,或同級數的部門首長,辦公桌上,均有一部紅色的電話,這個電話只有四個數字,換言之,它不會有超過10,000個人擁有。事實上,擁有這電話的,也許只有不到一千人。
這電話是一條專線,號碼是加密的,只供給最高級的幹部使用。當然了,如果它響了起來,那位仁兄最好接聽,如果接不到,最好有一個好的理由,因為,說不定是國家領導人的來電。
照我的看法,官邸的目的,就是高級官員的家裏,也要裝上一個紅色電話,好讓領導人可以隨時找到,還有,官邸之內,說不準也裝滿了偷聽器。因為我看來看去,三中全會的重大「改革」之一,就是加強中央集權,也要加強對官員們的監管,如果高官都要住在官邸,晚上要去喝酒嫖妓,都不那麼方便!

2013年12月21日

新台灣人和新香港人

話說在不久前,《人民日報》海外版發表了一篇題為《「新香港人」是推動香港發展的重要力量》的文章,形容香港的新移民是「新香港人」,因為香港開埠一百多年,大量人口及人才都是外來移民,現時大部分香港永久居民,都是過去數十年內地移居香港的人,以及其後裔。
結果這一番看似沒錯的話,卻受到很多本土派香港人的攻擊,不認同「新香港人」的說法。
然而,在十多年前,李登輝和馬英九推出的「新台灣人」說法,台灣人卻大buy,甚至足以令到馬英九擊敗陳水扁,當上了台北市長之位。
為甚麼「新台灣人」的說法work,但「新香港人」的說法卻不work呢?
第一,說「新台灣人」的是台灣人兼總統李登輝,而說「新香港人」的卻是和香港扯不上關係的《人民日報》,兩者的認受性大有分別。
第二,李登輝和馬英九的講話對象,是以外省人為主的國民黨支持者,他們當然支持「新台灣人」的說法,因為他們都不是「舊台灣人」嘛。如果李登輝和馬英九在南部講「新台灣人」,照樣是會大吃倒采的。
所以呢,在政治上的同一招數,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使出,是有不同的效果的。

2013年12月20日

創業難,還是守業難?

有一天,我在上投資課程時,問學生們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究竟是創業難,還是守業難呢?」
學生們答不上來,我惟有自問自答:「這個問題其實是無法回答的,因為問題本身並沒有定義清楚。如果創的業是賣鹹鴨蛋,當然是易如吃菜,但如果創的是微軟或長實之類的業,那就難如登天了。至於守業,也得看看究竟要守多久,守一年半載,或者是兩三年,不難,但如果要守一百年,那就很難很難了。」
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企圖說明在分析事物之時,先下定義的重要性。但是,在我自問自答之後,有一位學生不服氣,把這個問題繼續問了下去:「這問題的隱含意思,當然是創大業,以及守很長的時間,如果是賣鹹鴨蛋,又或者是守三幾年,那當然不用問了。」
這擺明是指我的說法太過滑頭,不中要害了。我定一定神,才能解答這句挑戰:
每年有數以萬計的公司出現,但真正能夠成為大公司的,一百間沒有一間,一千間沒有一間,一萬間沒有一間,視乎定義在哪個規模。如果是要成為上市公司,照我的估計,大約是一百間有一間,以至於一千間有一間的機會率,那是0.1%至1%之間,中間數是0.5%吧。
如果要成為藍籌股,在香港的機會率,則只有2.5%,因為兩千間上市公司,只有五十間可以進恒生指數。換言之,一間新創立公司只有幾萬分之一的機會率,可以創業成功,成為指數成分股。
如果論到守業呢?且用一百年來作計算單位吧。
美國的道瓊斯指數成立了一百多年,只有「通用電氣」一間仍然留在指數,據我的粗略估計,進進出出的,大約剔走了一百間至三百間之間。計算下來,守業的成功率大約是0.5左右。
所以呢,創業和守業是兩者均難,但創業應該是比守業更難一點點。不過呢,由於參與創業的公司太多,而且可以創完又創,一個人創很多很多次,但是有資格守業的公司卻不多,因此會造成了「創業難,守業更難」的錯覺。
我上完了課,回到家後,又想到了另一個重點。
這問題的答案,還得看在甚麼地方。如果是在中國,在1949年,新中國成立了之後,產業收歸國有,一切化為烏有,神仙都無法可以守業下去了。
然而,在社會長期維持穩定的日本,要想守業,那就容易得多了。
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公司,大都在日本,百年老字號有兩萬多家,最老的是在大阪專門建造寺廟的金剛組,成立於西元578年,一千多年歷史,雖然它不是藍籌股,而只是一百人的中小型企業,但也很難能可貴了。
至於排名第二的,則是位於京都,專營插花的華道池坊會,創立於587年,只比金剛組晚上九年而已。它是把插花藝術從中國帶回日本的先驅,算是發明了花道,有着崇高的江湖地位,會員有二百多萬名,發達。
創業難還是守業難的問題,也會影響到買股票時的持股時間。試想想,如果一間公司難以長存,那麼,我們又怎能夠像巴菲特一般,持有一隻股票三十年呢?

月收百萬租大業主 也想樓價跌

朋友鍾仔是個大業主,一個月收租過百萬元,這幾十年都腳,唔使做,剩係打過幾年風流工,收幾皮人工,不過,這份風流工的銜頭是「副社長」,也即是我的上司。
大家以為,這種大業主,一定是很想樓價升,對嗎?否也!那天同他食午飯吹水,他竟然說了一句﹕「我都想樓價跌幾成!」
「,」我吃了一驚﹕「點解?」
「反正我的物業都不做按揭,跌幾成有乜所謂?」他說﹕「但我看中了很多靚,它不跌下來,我邊夠錢買?」
所以有人說,並不是所有的業主,都想樓價升。正如我手上拿股票,有時也想股價跌,好讓自己入貨。
新樓舊樓 滿足不同需求
跟,我又同這位鍾姓大業主講起新樓,我說﹕「新樓最少貴三成,我寧願住大,住舊樓了。究竟誰人會買新樓呢?」
他說﹕「唔係,我兩個仔一定要住新樓,因為覺得住舊樓太老套,剩係個大堂,帶女仔回家都唔開胃啦!」我說﹕「你屋企幾千呎,個仔搬開住,住幾百呎新樓有乜所謂?雜物可以擺在大屋嘛。如果是一家四口住幾百呎新樓,我就寧願住大,住舊樓。」他笑笑說﹕「人人對生活要求不同,鹹魚青菜。」
由此可以見得,新樓和舊樓是不同的東西,也有不同的需求,政府只計算起了幾多樓,只計大數,卻不知樓宇質素的重要性,這是多麼的笨。
[周顯 投資二三事]

http://www.mpfinance.com/htm/finance/20131220/columnist/en30_en30.htm

2013年12月19日

張成澤之謎

張成澤事件的真相至今仍是一個不解之謎,皆因有關的解釋全都是難以成立,其不成立的原因是因為:這些解釋全都不符合政治的基本原理。所謂政治的基本原理,並非是政治學,而是政治鬥爭,事關今日政治學所讀的東西,並不包括政治鬥爭這一門,但很明顯,在某些國家、某些情況,政治鬥爭的學問遠比課本上的政治學更為重要。
這事件的最誤導處,在於一句話,就是當年黃長燁在南韓國會作證時,所說的一句話:「若金正日體制垮台,最有可能接班的是張成澤,他是事實上的朝鮮第二號人物。」
黃長燁是史上「脫北」的最高級人物,所以大家都採用了他的說法。不過,大家忽略了兩件事,就是第一,他的判斷未必準確,任何人的判斷都可以是錯的。第二,這個人雖然脫北,但也不是好人,因為好人是不能在朝鮮這種國家當上如此高職的。
順帶一提,他在當年的職位是朝鮮最高人民會議議長,「議長」是禮儀性的職位,有如主席,權力含金量比不上有如行政總裁的「委員長」,也即是金永南。由於朝鮮有連坐法,在他出走了之後,妻子自殺,一女神秘死亡,其餘的一子一女,以及孫輩則被送往勞改營。
事實是,黃長燁的說法是錯的。張成澤從來沒有當過第二號人物。在黃長燁出走時的1997年,名義上,張成澤只是中央組織指導部的第一副部長,在實權上,朝鮮政府的第二號人物,是金正日的妹妹,金敬姬。
所以,張成澤問題的最大關鍵,在於一個人:金敬姬。張成澤的權力,來自金敬姬,沒有金敬姬,他甚麼都不是。在金正恩登位之後,大力栽培張成澤,終於使他成為了實質權力上的第二號人物,也只是看著他的老婆金敬姬的份上。
金正恩年輕登位,必須要得到金敬姬的支持,才可以有效執政。金正恩也是在2011年,把張成澤封為大將,兩人合力,才能夠在2012年,鬥倒了人民軍參謀長李英浩,令到金正恩掌握到實質的軍權。
換言之,張成澤營黨謀權是有可能的,但要危害到金正恩的地位,卻是不可能,因為他只是「駙馬」之身,不可能在金家王朝當上最高領導人。有報道說他企圖把金正男拉回來,讓金正男當傀儡元首,問題在於,要這樣做,先決條件也是得到金敬姬的首肯,如果這位太座大人不同意,所謂的宮廷政變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認為,有關張成澤事件,坊間的說法都是不成立的。

政治鬥爭激烈 內地經濟不會差

人們問我對於未來的股市前景看法,我只能夠說,在可見的未來,中國的經濟一定不會差,而且會愈來愈好。
其實,如果從治國的國度去看,一段時間不長、幅度不大的小型衰退,反而是好事,因為這可以讓過熱的火車頭歇一歇息,這好比在股市,偶爾的小調整,也是一件好事。反而,如果中國的經濟一直在衝,長遠而言,反而是不好的。
但是,如果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去看,這種不好的經濟虛火,似乎是有其必然性。
習近平不會開兩面戰線
原因在於,現時的中國,正處於一場三十年沒見過的激烈政治鬥爭,如果要政治鬥爭成功,習近平政權順利得勝,先決條件就是大部分人都同意他的做法,為了做到這一點,經濟必定要好下去。
反之,如果中國的經濟增長放緩,股市大跌,太多人的利益受損,那麼,大家就會認為習近平的改革失敗了,他的政治鬥爭也鬥不下去了。
所以,我認為,市場將會一直暢旺下去,直至習近平把所有的對手都打倒了,政權已經穩定了下來,中國政府的水喉才會縮下來,把經濟調整,但在可見的一年至兩年,還是將會繼續寬鬆經濟政策。
我的說法是:不能開兩面戰線,當政治戰在打的時候,經濟戰便只能夠繼續防守,不可能作出太大的改革。
當然了,在暢旺的市,也還是有小幅調整的可能性,尤其是,香港的細價股已經炒了很多個月,會不會繼續熱炒下去,我就木宰羊(意指不知道)了。
[周顯 投資二三事]

http://www.mpfinance.com/htm/finance/20131219/columnist/en30_en30.htm

2013年12月18日

輸入外勞決定了樓價

大家知道,我一直有留意一隻叫「毅信控股」(1246)的股票,從它招股的那時,已經在留意了,甚至自己親自下盤炒賣。
這公司做的是地基工程生意,當的是分包承建商,承建工字樁和微型樁工程。它的帳目不錯,不過,這種建築生意對於一般投資者來說,不大吸引,行業太悶了,但是,對於專業投資者而言,愈是不吸引的,愈是悶的股票,也許更有投資價值。
但是我今天想說的主題,並非是「毅信控股」的投資價值,而是更高一層次的範圍,政府的政策。
毫無疑問,梁振英政府有決心建造大量樓宇,但是,他面對著三座大山,正阻礙著其大量興建房屋。
第一座大山是政治問題:反對派決心甚麼都不讓他幹,意圖悶死他。因此,梁振英所做的有關增建房屋的任何決定,都得面對反對派的阻撓,以及反對派傳媒鋪天蓋地的批評。
第二座大山是土地供應,這個大家知之甚詳,不必討論下去了。
以上的兩座大山,是眾所周知的,而我也相信,梁振英政府終於必然會解決的。
而第三座大山,則是建築業人手短缺的問題,因為沒有人手,根本不可能大量建樓,梁振英的計劃也就只有大打折扣了。
事實上,現時樓宇的建築費用,大部分是工錢,而我看梁振英政府正在打算的做法,正是準備引入外勞,而勞工及福利局長張建宗已經正在為輸入外勞而放風了。
所以,當人們問我,樓價將會跌至哪個地步時,我會回答:「得視乎政府能不能夠引入外勞而決定,不能引進外勞,樓價跌極有個譜,一旦成功引進外勞,樓價可以是黑色午夜,深不見底。」
但是,照我對政治氣候的看法,輸入外勞的政策,應該有七成至八成的成功率。
如果成功地輸入了外勞,不但工程的數量會大量增加,而且成本也會大大的減低。
這種情況,叫做「大風吹到周地銀紙」,「毅信控股」作為地基工程的龍頭之一,如果通地銀紙都執不到,應該是抵打屁股的。但注意的是,引入外勞最快也要一至兩年才會發生,但是炒股票卻是一至兩個月的事,「毅信控股」在兩年後有大把銀紙可執,並不代表今天它的股價就會大升。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一本滯銷書 在日發光發亮

我在上星期,到了東京演講一場,找日本人投資香港。
我當然預備了講稿,內容大約是日圓的前景看跌,所以錢必須外逃,以保住價值。
以上的是老生常談,沒有什麼稀奇的。但新意卻是,我說安倍晉三如果採用了正確的方法,日本就要痛苦好幾年,但長期會好,但如果安倍晉三繼續把行了20多年的爛政策執行下去,大家就不用跑去別的地方投資了,不過日本將會愈來愈爛。
對於這份講稿,我的信心不大,於是,我又把自己的作品帶去了一部分,意圖或企圖證明,我在香港寫了好多書,好有江湖地位。
憑書證明吃遍日本名店
結果是,我的財經書沒有發揮作用,但是那本《我的最愛》,日本人一看,就十分佩服了,對我簡直是又信服,又崇拜。為什麼呢?
因為這位周顯先生,居然吃遍了東京的著名餐廳,很多還是他們聽過了名字,卻捨不得去吃的。這班日本仔的心裏一定是在想﹕呀呀!這位周先生吃過這麼多的高級餐廳,一定是十分有錢的人,他的投資,一定很有辦法!
事實上,這本書也得到過一些人的讚賞,例如杜惠東把它送給了女兒杜如風,作為日本通的杜如風便很欣賞這本書,林超榮也覺得這是我寫得最好的書。而這本在出版時只賣了幾百本的滯銷書,終於發光發亮,發揮了它的價值。
中文有句話,叫做「功不唐捐」﹕以前做了的努力,是不會白費的。
[周顯 投資二三事]

http://www.mpfinance.com/htm/finance/20131218/columnist/en30_en30.htm

2013年12月17日

股票如美女 肯發掘可找到

我寫本文的時間是在上星期,在上飛機去東京時急忙趕的稿。由於時間倉促,題材不夠,唯有把倉底的股票號碼也找出來說了。寫稿界有云,當沒有題材時,往往急得不惜出賣朋友的私隱,而我這一次,不過是出賣自己研究了很久的股票而已,當然無問題之至。
一隻叫開易控股(2011)的股票,市值兩億元不到,年年有錢賺,年年有息派,在蚊型股來說,都可以算是奇葩一朵了。
成交太少股票 根本買不到
我一直想買這股票,但是由於它的成交太少,根本不可能買到,現在又為了趕稿,所以沒法子,唯有公諸同好。反正好股票有如美女,只要肯發掘,隨時都可以找到,買少一隻又唔會死。而買不到貨的好股票,又有如不肯同我約會的美女,長得雖美,又有何用呢?
去東京演講的其中一個麻煩,是要穿西裝,好彩我的單吊西裝還未扔掉,但是我已經好幾年沒穿西裝了,今次迫不得已要穿,實在是難受得緊。
誰知更難受的還在後頭。那個內地的財經節目,規定要穿西裝,不單如此,還要再加三級,打上領帶,但我的名牌領帶已經有一半送給了小朋友,剩下幾條而已,這真的不知怎辦才好了。
「穿唐裝成不成?」我問。
「不成!」對方說﹕「不打領帶也不成!」
只希望我快點在內地打出一點名氣,那時便可以有點bargaining power,首先要做的是先廢除穿西裝這規條!
[周顯 投資二三事]

http://www.mpfinance.com/htm/finance/20131217/columnist/en30_en30.htm

2013年12月16日

零售型和批發型股票

星期六從東京回來,下了飛機,回到家中,看股票機,赫然發現了,在星期五的那天,「神州數字」(8255)從0.83元喪升至1.24元,升了接近一半,把我嚇了一大跳。這股票是一隻新上市股票,上市價是0.6元。在不久前,有朋友盲中中申請入「披繩」,入20萬元,竟然中了7萬元,他來電,問我情況。
我說:「好嘢點會益街坊,連你三唔識七,都獲分配,你自己分析嘞。」其實對於這股票,我早問過知情人士,他的答覆是:「這新股一半給大戶包了,另一半則給散戶,任由市場力量,自由浮動。」
結果呢,我當然不敢入飛,但是,朋友卻申請了,也中了,結果在上市的當天,贏了50%。他問我的意見,我當然說是即沽啦,但結果呢,是升完可以再升,上周五又狂升了五成,以全日高位收市,比起上市價,升了一倍有多,而且還大成交,任買唔嬲,真的是吹脹了。究其原因,當然是散戶追捧的力量了。其實,觀乎今日的市況,散戶的力量之大,實在是大得令人難以置信,可以升到你唔信。
除了「神州數字」外,我還有一些新股是在「觀察類別」的,例如說,上市後大升,也能維持著股價的「譽宴集團」(8107),也是一隻散戶股票,因這些本地品牌,都是散戶熟悉的,很容易得到追捧,只要加一點點的「主導力量」,市場力量很容易推動這種股票。
「神州數字」和「譽宴集團」是散戶股票,也可以叫作「零售型股票」,靠的是散戶力量去推動。但是,我另一隻一直在留意著的「港深聯合」(8181),我卻懷疑是「批發型股票」。
甚麼是「批發型股票」呢?就是它的對象並非散戶,而是一些大手買入的人,例如說內地投資移民要買進一千萬元股票,且必須要持有7年以上,傳銷人員在內地去傳銷一張一張的實貨股票,又或者同基金談好條件,批股給基金,諸如此類。
像「港深聯合」這種炒法,一上市便爆升,成交額不大,但卻能夠長期維持股價,實在是很像「批發型股票」的走勢。
那究竟是「零售型股票」,還是「批發型股票」比較好炒呢?答案是:以上是學術上的分類,沒有誰高誰低之分。兩種股票都能贏錢,兩種股票都能輸錢,只視乎:你能不能買中贏錢的股票,如此而已。

炒半新股 最緊要看供求

在我去東京之前,有朋友來電,神神秘秘的,叫我買一隻股票,我問他是什麼,他扭捏了好久,才回答說﹕「是毅信控股(1246)。」
我回答說﹕「!一早有留意這股票啦,使你講!有乜新橋段先?」
他說﹕「無架,不過據說是收貨收得七七八八,馬上要開車咁話。」
我說﹕「咁都係消息?」
「炒半新股,不要問它的基本因素,最重要的是短期的供求關係,有人炒,咪升囉。」朋友說﹕「這是你周顯大師說的,可不會錯了吧?」
「長期看基本因素,短期炒供求,這是錯不了的真理。」我說。
有人說毅信收貨七七八八
「那我可不可以買毅信控股?」他問下去。
「消息是你收回來的,究竟可不可靠,you ask me,whom I ask?」
朋友啞口無言。
「我只能說,如果論到公司前景,它是很不錯的。」我說﹕「不過我們剛剛才說了,短炒不講基本因素,所以我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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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 投資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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