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15日

從的士牌價講到Uber

【橙訊】我的母系家族多人從事司機職業。記得舅舅的車技不俗,除了當司機,假日還兼職開的士,與舅父同父同母所生的姨母的水平就差得多了,足足考了七次,才考到車牌,後來當了保姆車司機。順帶一提,她的丈夫也是司機,老闆是個日本人,老闆的幾歲小兒子叫「屎坑撐」,過了很多年後,我學日文才知道,「ちゃん」(chan)是「小孩子」的意思。

為甚麼姨母考七次車牌呢?查實在當年,考幾次車牌才考到,非常普遍,一來沒有自動波,二來沒有風油軚,三來更加沒有駕駛學院。也因如此,車牌是頗為罕有的技能,皆因考車牌的成本很高,不易負擔,當司機,算是有一技徬身,記得當時姨丈和姨母住在肇輝台的文華新邨,開的是奔馳240,周日出海玩遊艇,當然不是豪華的那種,而是四十多呎的木船,十幾個人夾錢買的。

無論如何,他們的生活質素,比諸今日的中產階級好得太多。

由於開車是專門技能,的士司機的收入也很不錯,因此,不少司機也晋身車主,買下了的士牌。反觀今天,要靠著開的士,去買一個的士牌,簡直是天方夜譚,是不可思議的事。

好了,到了八十年代,車牌開始「量化寬鬆」,反之,政府卻限制市區的士的數目,也即是「紅的」,於是,的士牌價開始暴升。

理論上,的士牌漲價,車主不勞而獲,政府應該從中分一杯羹,孫中山說的「漲價歸公」固然有點過份,但「局部歸公」,公私齊齊賺錢,的士牌既然享受著專利權,政府從中抽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然而,政府並沒有、也不可能這樣做,皆因這會被指責「搶的士司機飯碗」,影響的士司機收入。

如果從經濟學上看,向的士牌徵稅,固然影響到的士司機收入,但這只有短期作用,但長期而言,的士司機作為打工仔,收入決定於供求曲線,也即是說,是由求職市場的供求關係決定。在「車牌量化寬鬆」之後,的士司機的入行門檻變得很低,幾乎和最低工資相等,所以,的士牌價不會影響的士司機的收入,如果的士加價,司機也只會在短期收入增加,不久後,車租也會相應加價,因此的士司機不會因加價而得益。

如果的士司機不會因加價而得益,反過來推理,他們也不會因為的士減價而受害,再推理下去,政府向的士徵稅,只會影響到車主,也即是資本家的收入,不會影響到基層,即司機的收入。

【周顯專欄】從的士牌價講到Uber
只要政府向Uber徵稅,便可以把它合法化。資料圖

那天講起Uber,我正是說﹕「只要政府向Uber徵稅,便可以把它合法化,解決了Uber的問題。但真正問題的癥結,是在於這幾十年來,一直沒向的士徵收專利稅,致令的士坐大不掉。」

再說遠一點,強積金也只是短期令到僱主百上加斤,長期而言,他們是會把成本轉嫁在員工的身上。不過,這些經濟學的簡單推理,在民粹抬頭、民智普遍不懂經濟學的今天,也沒有甚麼人理會了。

作者簡介:

周顯,著名的炒股理論家,吃喝玩樂家,不著名的歴史學家、政治學家,過去還曾經當過社論主筆和武俠小說作者。

http://www.orangenews.hk/finance/system/2017/06/15/010060781.shtml

1 則留言:

  1. 而且、的士牌、是永久的。
    買地、祇有幾十年!
    小巴牌也同。
    不單沒抽稅、還不停由九人、增至十四 ;
    十六、十九!
    都是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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