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上作文課,老師會給予題目一篇,又或者是幾篇,通常分為幾個題目,一篇是記敍文,一篇是抒情文,一篇是議論文,諸如此類。我最記得的是,有一次,中學老師叫我們寫一篇作文,題目叫「心語一束」,我用一個苦力的主觀角度,寫他的心情。最後當然得了很低分,但我看來看去,也看不出我的內容有離題:誰人規定苦力不可以有「心語」呢?如果是主觀角度的心語,當然要有點兒粗俗,才算寫得貼切,因為苦力本身是粗人,如果寫得太過文縐縐,那就不貼切了。
那時的我,當然認為老師的水平很低,而且也扼殺了創作。事實上,作文很高分的人,只需四平八穩地,寫出一篇沒有錯字、而且含有大量四字成語的文章,就可以貼堂了,根本用不着有創意。
論演技,《春光乍洩》的張國榮及梁朝偉可謂代表作,其實每個人只要專精其範疇中其中一兩項,已經終生受用。
鏡頭一轉,忽然說到了學演戲。話說如果你要學習演戲,當然要讀史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修養》,然後大量飾演不同的角色,努力地去學習投入每一種不同的角色的心情,在這個過程之中,便培養出自己的演技來了。
於是,我們見到了古天樂在《戀情告急》中,演一條溝唔到女的可憐蟲,我們在《最強囍事》中,見到了甄子丹演一個美容師,見到了張栢芝在《楊門女將》中,飾演忠肝義膽的穆桂英……我記得寰宇的林小明曾經對我沾沾自喜地說:「你看張國榮在《異度空間》的演技有多好?」當時我沒有回答,但心想:「張國榮在《異度空間》的演技,怎也比不上他在《阿飛正傳》或《春光乍洩》吧?」
簡而言之,演技的層次,不可能超越自己的天份,這正如瓊瑤在唸書時雖然寫過議論文,但現在的她卻不去寫政治評論,皆因愛情小說是她的專業,換了做其他類型的寫作,只會吃力不討好。
我們在學習寫作時,當然要學寫每一種不同類型的文章,這是用來磨練自己的文筆。同樣地,演員們在唸演藝學校,訓練演技時,也要學習演不同的角色,以磨練自己的演技。同時,在這些磨練的過程當中,他們也可以從中找到自己的專長,從此以後,便可以擇自己的專長而專門發展。
所有的藝術家,都是不停的重複自己,如達利專畫超現代,畢加索專畫抽象畫,其大部分的畫作都是差不多的內容,不停地重複。畢竟,學寫記敍文、議論文、抒情文等等不同的類型的文章,只是中小學生的練習,人長大了,就要尋求專業,這是不易的道理。
最後要說的是學習股票。在股票的世界,有着很多種不同的專業,有的人專業是財經演員,有的人的專業是天天看着股票機炒作,有的人的專業是坐在家中,研究分析股票,我常常說,沒有一個股票從業員,可以精通所有範疇的知識,但只要專精其中的一門,就足以一生吃用不盡了。
所以,無論是寫作,是演技,是股票,都是一個從廣泛學習到專精一門的過程,當然,我們也許要旁知多一至兩門知識,以防不時之需,但是,要學懂有關的每一門知識,既無必要,也有礙於天資,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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