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8日

我在大學教文學欣賞

我怎能忘記得了黃維樑教授?

《維基百科》如此介紹﹕「黃維樑(1947年10月19日-),原籍中國廣東省汕頭市澄海縣東湖鄉,1955年全家移民英屬香港。黃維樑是香港顯理中學、香港中文大學新亞書院中文系畢業。他也在美國得碩士和博士學位。黃維樑回港後在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教書多年,曾到美國、台灣客座,現離港在台灣佛光大學(位於宜蘭縣礁溪鄉)專任教授。他的著作超過15部,主編書超過10部。其妹西茜凰為香港作家。」

這裏要補充的是,他在美國唸博士的大學是俄亥俄州立大學,是詩人余光中的崇拜者,後來因某報頭條新聞刊登了他打老婆的照片,因而黯然離開了中文大學。

我是在唸中四時,看了他寫的《清通與多姿——中文語法修辭集》,獲益良多,因而認識這個名字。後來看《明報月刊》,偶有散見到他的散文。好像是余光中在一篇散文寫過他,說他在美國時,本來開的是一輛破車,開得愁眉苦臉,後來換了一台福特Cortina,頓然變成快樂的騎士。

我在大四那一年,上了黃維樑的《文學欣賞》。

這課程規定要做presentation,三人一組,我心想,這豈不是要和兩個人開會,浪費了去玩的時間?於是說,我獨自一組便可以了,結果當然是沒有準備便去講,記得講的是希臘悲劇,匆匆講了十五分鐘左右,沒有組織,但卻有大量細節,符合我一貫的風格。

還記得有一課,他說有一期的《TIME》封面,講的是金正日接金日成的班,標題是「The Son Also Rises」,他補充說﹕「這來自海名威的小說,中文名叫《戰地春夢》。」

我忍不住回應說﹕「《戰地春夢》是《A Farewell To Arms》。」他說﹕「《A Farewell To Arms》是《戰地鐘聲》。」我說﹕「《戰地鐘聲》是《To Whom The Bell Tolls》。」他忍不住說﹕「那你倒說說,《The Sun Also Rises》究竟是甚麼?」我說﹕「通常譯作《太陽依舊東昇》。」

黃維樑的涵養很好,至少在表面上,對學生如此。又有一次,在導修課時,他要我們討論張曉風的作品,我說﹕「我不喜歡她,也覺得她寫得不好。我不明白這一課程為甚麼挑她的散文集來作為教材。」他說:「然則你覺得誰寫得好?」我說:「董橋。」

那時董橋是《明報月刊》的總編輯,只出過一本散文集,叫《這一代的事》,但我每期看《明報月刊》,就是為了看他寫的「編者的話」,對他的作品風格,早已十分認識,也十分喜愛。

於是,黃維樑特別邀請我,由學生變成教師,講了一堂董橋散文,他還為我影印教材。所以,我的確是在中文大學教過「文學欣賞」,真的教過。

期末考試,大部分題目現在都忘記了,只記得出了杜甫的《秋興八首》,背書是我的弱項,結果一興也興不出來,成績是一個「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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