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陳淑莊和邵家臻這兩人的開刀做手術事件,會牽涉到言論涼薄的問題。我不反對這討論的確是有點兒涼薄,但在公開場合肆無忌憚地說出涼薄言論,而且事後並不後悔,更有大量支持者,應自長毛梁國雄指患上了末期肺癌的司徒華「癌上腦」開始。
當時,我極不以為然,但後來,網上言論越來越是盛行,涼薄成了常態,甚至在大學民主牆上,也有咒罵教育局副局長蔡若蓮長子不幸離世的事件,而且也有大量支持者認為是言論自由的民主表現,我為了順應潮流,以示自己不老,也就見怪不怪了。
但就此,我也有兩點注腳﹕
第一點,有的人認為,涼薄雖然不對,但這只是對普通人而言,如果是對著壞蛋,就不妨越薄越好了。就這原理,對著政見不同的人,也即是壞蛋,是越刻薄越好,皆因壞人不算是人。
第二,當我和朋友Henryporter討論時,他說﹕是不是任何壞人都不准咀咒?你咒希特勒死得唔得先?我無言以對,只能說,希特勒犯的罪很大呀,這有點不同。但我明知這邏輯有點不對﹕誰來界定誰的罪很大,不妨涼薄呢?這似乎並沒有客觀標準呀!
好了,現在終於講到涼薄的正題,討論陳淑莊和邵家臻了。
我認識陳淑莊,但絕不能算熟,更不能說是朋友,對邵家臻也無好感。然而,我認為,坊間對他們在司法期間生病開刀的批評,在邏輯上是自相矛盾的。
首先,開刀割腦瘤和通波仔這些手術,是無得呃的,不同感冒或筋骨痛,可以詐病。不過,當然在甚麼時候處理,卻是可以商榷的。
然而,假設有人真的患上了需要開刀的大病,他又正在審訊期間,應該在甚麼時候去開刀,最為有利呢?這只有3個選擇﹕
第一,審訊時。
第二,審訊後,坐牢中。
第三,出獄後。
當然了,如果是選擇第三,等到出獄後,才做手術,這是最無異議的,也絕時是最吃虧的,但這明顯不合情理,甚至可能因延醫而喪命。再說,獄中的生活不好過,縱是有病在平時不醫,也要在進獄前後盡快醫治,否則可能會把病情加劇。
陳淑莊的情況是第一,審訊時,邵家臻的情況是第二,審訊後,坐牢中,這最多只有一個人有錯,值得譴責,總不可能兩個都有錯吧?這就是同時指責這兩人的邏輯矛盾所在了。
現在要說到,陳淑莊在審前開腦,這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刑期,正如我常常引述的歌詞﹕「恭祝你一受兩三籠,慶賀你審期押後,年年都有靶受,歲歲都有監踎。」
從這可以見得,審期押後是詛咒,並非頌詞,皆因刑期並沒有減少了,而審期延長,意即只是增加了心理壓力的時間,刑罸反而是增加了。
在陳淑莊的個案而言,如果她審判時並未開刀做手術,反而可以此為求情理由,因為腦瘤,以作為緩刑理由之一。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為何陳淑莊要在審判時開刀做手術,究竟這真的是十分緊急,不能再拖下去,還是她真的是光明磊落,有心履行公民抗命時的承諾,甘願坐牢?
這並不是因為我認識陳淑莊,才寫以上的話,而是我認為這是公道話。我已在前文說過,我與她連朋友都不算是。
現在講到邵家臻了。蕭若元說得對﹕戴著手銬在覊留病房留醫,的確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比平時進醫院躺在病床,辛苦得多了。
然而,他忽略了一點,就是省掉了的時間。試相比這兩件事﹕
第一,坐牢8個月,即是實坐5個多月,因為做通波仔手術,其中有一個月左右,留在覊留病房,扣著手銬在留醫。
第二,坐牢8個月,出獄後在私家或公立醫院做通波仔手術,比較舒服地/不用扣手銬地留醫一個月。
你究竟會挑那一種呢?
我就肯定會挑第一種,因為這是把辛苦的時間combine在一起,出獄後就是一條好漢。
所以我認為,陳淑莊的狀況是吃虧了,邵家臻的情況是大賺了……當然,這是以其既定的客觀條件而言,即是說,且不論其佔中行為是錯是對,其法庭判刑是輕是重,只計算其做手術時是在判刑前抑或是坐牢中這一事實而論。
至於邵家臻在獄中可以快速地排到在醫院做手術,省卻了公立醫院的漫長等待時間,究竟這種特快服務是監獄的常態,還是特殊地為他服務的異數,我沒有研究過,便沒有發言權。不過如果這是常態,也許不少重病等待做手術者,不妨考慮一下犯一些罪行,以換取在覊留病房的特快安排。
最後一提,我曾經在不同的文章中提及,我雖然不同意邵家臻的許多政見,但他就幫忙、改善囚犯的文章和意見,我感到讚賞,而這通常發生在我寫反駁他的政見時的前言。
作者簡介:
周顯,著名的炒股理論家,吃喝玩樂家,不著名的歴史學家、政治學家,過去還曾經當過社論主筆和武俠小說作者。
http://www.orangenews.hk/finance/system/2019/05/14/010116598.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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