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婦研究

4.慰安婦的薪水 說到這裏，就說到節骨眼上了。如果慰安婦是收薪水的公娼，那又有甚麼罪惡可言呢？這就是日本右翼分子的說法。記著，右翼分子從來沒有否認過慰安婦的存在，事實上，證據確鑿，慰安婦之事，也根本無法否認，只是，慰安婦既然是一種「職業」，而且還收取了高昂的薪水，那就是公平交易，光明正大之至了。 問題出在甚麼地方呢？這得從最普通的管理學講起。 如果一個軍政府，成立了慰安所，他們會採取甚麼管理方式呢？又或者說，他們會怎樣去找女人回來，去當慰安婦呢？ 在報紙大登廣告，當然是一種辦法，但這種辦法並不十分有效。古往今來，無論是中國、日本、西方，找女人去當娼妓，最有效的方法只有一種，就是交由一些專門的「人才」，去負責銷售遊說的工作，在今日的香港，這種專業稱為「燈頭」。 在一個自由社會，燈頭的遊說女人去當娼，也不失為一個你情我願的商業活動。可是，如果在一個軍政府管治的社會，而這些公娼又是交給軍人所享用的，在招募的過程中，也就難免有著暴力的成份了。 第二個管理學上的概念，在廣東話，叫作「捽數」。「捽數」的意思，是管理階層要求負責銷售的下屬，去達到某個銷售的目標數字，如果達不到，小則帶到經理房中，進行長時間疲勞轟炸，問他為何達不到目標，以及將來如何達到目標，諸如此類。嚴重的，則會被認為是辦事不力，開除完事。 以上是商業社會的運作，算是小事。如果管理階層是日本皇軍，那些燈頭如果找不到足夠的女人，去當慰安婦，軍人把慾火化成怒火，遷怒在燈頭的身上，後果可不是說笑的。因此，燈頭們不擇手段，用欺騙、武力，都要找到足夠的女人當慰安婦，在銷售學來說，專門術語叫「捽數」。 換言之，至少有一部份的慰安婦是被搶來、或被騙來的。這好比當年美洲的白人，是用真金白銀，在非洲購買黑奴回來，乍看上來，這是商業交易。可是，這些黑奴是如何得回來的呢？白人當然沒有在非洲強搶黑人，就算有這能力，也不會這樣做，因為成本實在太高了，用這麼高的成本，去搶一個奴隸回來，在計算上並不划算。 正解是：是當地的人口販子連搶帶騙，在不同的地方搜括回來的，然後再賣給白人。同樣道理，日本軍方並不需要強搶當地的婦女，去作為慰安婦，只要出錢給當地的燈頭，再施以壓力，燈頭們自然會把從不同途徑得回來的女人，送到慰安所中，去當慰安婦。 強搶女人，或哄騙女人去當慰安婦，已經是罪大惡極的了，所以，慰安所的管理者，從老闆到屬下的燈頭，也不會介意去做另外一件罪名比較輕的事，就是尅扣慰安婦的薪水。其中的一種方法，就是用代管、代為儲蓄等等的名義，去「代為保管」慰安婦的薪水。況且，軍方並不直接發薪水給慰安婦，而是同慰安所交易，付錢的對象是慰安所，理論上，慰安所要發薪水，而且是高薪給慰安婦，但是有沒有發，那可是管不到的。 前面已經說過了，慰安所是一門暴利的生意，只有與軍方大有關係的人士，才可以經營，軍方自然也不會為了發不發薪水給慰安婦這種小事，去和慰安所吵架。再說，慰安所的目的，就是為著皇軍的性慾服務，兩者是唇齒相依的關係，軍方和慰安所翻臉，破壞行之有成的制度，也是完全沒有好處的。當然，少不免的，慰安所的經營者，也會回扣給軍方的有力人士，不在話下，而回扣也一直是日本政經界的慣常潛規則，直至今日，還是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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