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地人民的眼中,所谓的“官商勾结”,官员包庇地产发展商赚钱,不外乎是平价批地,又或者是协助城改,旧区重建,发展商盖了房子,一炮卖光,便可赚到大钱。从“官商勾结”的进化史看,这法儿比较原始,内地人民的想法未免太幼稚、太天真了。香港,作为资本主义的最高境界,地产霸权在“官商勾结”的进化阶段是世上、也是史上最高级的,也令到包括内地在内的全世界所有地方均匪夷所思的。
所谓的“囤积居奇”,即是商人储存了大量货物,令到市面出现短缺,物价因而飞涨,商人遂可从中图到巨利。可是,囤积居奇的策略,通常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读中国历史可以看到,每当发生旱灾,或涝灾,令到农作物歉收,商人往往囤积居奇,大赚不义之财。
可是,天然灾害不是年年有,待得明年、顶多是后年、大后年,农产恢复,价格也就恢复正常,商人也就无法继续囤积居奇了。毕竟,商人不是上帝,也不是皇帝,控制不了天时,也控制不了农作,不可能做到年年天灾,也不可能令到农田减少、农作减产,所以,靠着囤积居奇赚大钱的机会也只能偶一为之,不可能是长期持续的发达妙方。
然而,香港的地产霸权却贿赂行政官员,付钱给立法会议员打着民主旗号处处反对觅地建楼,再不就是组织游行暴乱,2003年时的“游行”推倒了每年建造8.5万个住宅单位的“八万五”计划,2014年的“非法占中”和2016年的“旺角暴动”阻挠了行政长官梁振英的土地政策,当林郑月娥提出“明日大屿”,马上发生了2019年的大黑暴……这当然不会是巧合。
简单点说,在内地人民心目中的“官商勾结”,虽然商人是赚了钱,政府是吃了亏,但至少人民得到了房子。缺点是,勾结所得出的建筑物矗然而立,证据确凿,跑也跑不掉。然而,在香港地产霸权下的“官商勾结”,却是无声无息的隐形杀手,看不见、摸不着,正如列宁说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香港的地产霸权也是“官商勾结”的最高阶段。
特此声明:以上的文字与下文完全无关,只是碰巧写在同一篇文章当中,懒得分开写、也懒得分开发稿而已。上文与下文是全不相涉的两篇文章,也全无比喻或影射成分。
下文的主题是以香港最大的地产商,“新鸿基地产”,从它的财务收支,以说明它从资产升值所得到的利益,远高于从地产发展、建造房屋所得到的利润。换言之,这是一篇财技剖析:大家都知道,我是香港主流的“财技炒股法”的发明者,由我去讲财技,是顺理成章,非常自然的做法。
根据“新鸿基地产”在本年9月9日所发布的《2020/21年度全年业绩》,它在物业销售方面的利润是209.94亿元,减除成本的净租金收入则是191.49亿元。表面上,这两个数字似乎差不多,即是说,售楼利润和租金收入差不多,对不对?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是外行了。要明白个中奥秘,得对金融、财务、会计等等,有一点点的基本认识。
所谓的“市盈率”,又叫“本益比”,英文叫“Price-to-Earning Ratio”,简称“P/E”,意即“每股市价除以每股盈余”。股票的市盈率会随着大市、个别股票、外围因素等不同因素,上下波动,一般来说,蓝筹股的价格比较稳定,如果没有特殊利好或利淡因素,也不是高速增长中的新经济股,合理市盈率大约是10倍至15倍吧。
以“新鸿基地产”为例子,即是它从售楼方面所得到的利润,反映出的公司在物业发展部门的合理市值,是2,099亿元至3,149亿元之间,以中位数计,当是2,649亿元吧。
现在讲到租金收入了。从财务的角度看,租金收入并不以市盈率作为参考或或计算方式,而是用“孳息率”(yield)。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租金的预期回报比投资业务的回报低得多。
以“新鸿基地产”作说明:它可享有10倍至15倍的市盈率,已经是很大的溢价,它如非蓝筹股,不可能有这市盈率。
试想想,如果你投资一间餐厅,你的预期回报将会是多少?如果是我,少过3年回本的餐厅,我决不会投资。要想3年回本,那就是3.3倍市盈率了,从股票的角度来看,这回报简直是高得可怕。
可是,如果你是投资买房子,收租回报呢?照市价去计算,一年有3%的净租金收入(yield),即是说,1,000万价值的房子,一年有36万元净收入,已是非常有赚头的回报了。1,000/36,如果是用市盈率去计算,那就是27.77倍了,也即是年回报率3.6%。
“新鸿基地产”的收租物业,大多是甲级或乙级货色。通常,房子质素越高,回报越低,乙级的平均回报,绝对不会有3%,甲级的回报,更加是连2%也不到。如果用2%的回报来计算,那么,“新鸿基地产”的收租物业的总价值,约是9,574亿元。
总括而言,“新鸿基地产”在收租部门的总价值,是9,574亿元,在地产发展/售楼方面的价值,则是2,649亿元。这也可以说,收租部门的价值是地产发展的3.6倍,远远重要得多。
这因而也得出结论:保障既物业的价值,不让其下跌,甚至让其升值,方是“新鸿基地产”的最大利益所在。只要楼价年升3%,公司的总价值便可涨上287亿元,远高于全年售楼收入,而且还是不用投资、不用工作,坐地分肥。至于物业发展的利润,只是次要收入,比不上楼价上升的重要性。
或许可以说,如果政府可以控制土地和房屋供应,令其长期低于需求量,是对“新鸿基地产”最有利的方向。
最后,我要补充三点:
第一点,上文是用了最近一年的业绩来作说明,查实,2020/21年度只是因为疫情,令到其租金收入减少。在以前,租金收入向来高于售楼收入,以2019/20年度为例子,该段时间的物业销售利润是183.77亿元,租金收入则是185.65亿元。
2019/20年度时完全未有疫情,情况更是明显,售楼收入是186.97亿元,租金收入则高达250.77亿元。如果套用上述的计算方法,则在疫情未发生时的物业租金总价值和物业发展总价值之比,分别是12,538亿元和2,337亿元,也即是说,前者是后者的5.36倍。
第二点,“新鸿基地产”只是“举例说明”,皆因它最有代表性,其他的大型地产商,情况也大同小异。
第三点,本文分为两部分,前半部讲地产霸权和后半部讲“新鸿基地产”完全无关,只是因为在同一日发表,为了省时,是以写在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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