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黑奴的美國總統林肯說過很多名句，其中的一句是：「You can fool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and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but you cannot fool all the people all the time.」(你可以暫時欺騙所有的人，你甚至可以永遠欺騙一部分人，但你不能永遠欺騙所有的人。)
真正把這句話發揚光大的，是在林肯死後近20年，1885年，由禁酒黨政客William J. Groo言之鑿鑿地引用，然而究竟林肯有沒有說過這句話呢？相信不可考了。
不過，真正可考的，是這句話的原作者，是法國教士Jakob Abbadie(1654–1727)在1684年出版了一本神學著作，名叫《基督教真理條約》(Traité de la Vérité de la Religion Chrétienne)，在其第二章中，寫了一句話，中文是：「一個人可以(永遠)欺騙一部分人，或者在某時某地欺騙所有的人，但是他不能在全部時空欺騙所有的人。」
這故事令我想起維根斯坦在《哲學邏輯小冊子》那句有名的話：「我的命題可以用以下方式解釋：瞭解我作法的人，會用這些命題當做梯子，越過它們，最終會發現這些梯子是荒謬的(也可以說，當他們爬上去之後，要把梯子丟掉)。他必須超越這些命題，之後才能正確的看待世界。」
後來看叔本華的《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的第二冊(Die Welt als Wille und Vorstellung)，居然也有幾乎是完全相同的說法﹕「However, for the man who studies to gain insight, books and studies are merely rungs of the ladder on which he climbs to the summit of knowledge. As soon as a rung has raised him up one step, he leaves it behind. On the other hand, the many who study in order to fill their memory do not use the rungs of the ladder for climbing, but take them off and load themselves with them to take away, rejoicing at the increasing weight of the burden. They remain below forever, because they bear what should have bourne them.」
最後說的是佛利民在1975年寫的那本暢銷書《世上沒有免費午餐》(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a free lunch)，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有記者在公開場合問及佛老對於經濟學的看法，他脫口而出了這句話，其後被廣為引用，因而到出書時，便用了這名句來作書名。
查「免費午餐」在當時的美國、在這之前幾十年，向來是流行的諷刺式說法，不過，全句原文「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a free lunch」，則應是來自Robert A. Heinlein在1966年出版的《The Moon Is a Harsh Mistress》，這是本有名的書，在1967年得到了等於是科幻小說的諾貝爾奬的雨果奬，寫《流浪地球》和《三體》的劉慈欣是唯一得到過這奬的中國人。
本書中，所講的「免費午餐」不是經濟和金錢，而是資源。故事的內容很吸引，《維基百科》的簡介是「有在2075年，月球已經成為地球流放犯人的殖民地與糧食供應基地數十年，但地球卻不斷壓低月球人的入口食品價格，導致月球上生活的人生活質素都得不到改善。
「在一次革命組織的地下會議，阿曼、懷俄及柏納多教授相互認識，並用得知月球上擁有一台具備知性的超級電腦麥可，在麥可的計算下，認為月球人有機會戰勝這場革命，因此阿曼、懷俄及柏納多教授三人重新組成地下組織，宣傳、煽動革命事業，並且得到麥可的協助，對月球的出版及通訊進行監控、改動帳戶紀錄等，後來越來越多人加入，終於成功推翻地球派到月球的監護人。
「此後，他們爭取地球承認他們獨立的地位，阿曼及柏納多教授曾到地球進行遊說，但並不成功，地球對月球發動攻勢，但由於重力的關係，月球上能輕易投擲威力相當於核彈的石塊到地球，地球最終都抵擋不住，承認月球獨立的主權，並與月球進行對等貿易。」
圖：美聯社
作者簡介：
周顯，著名的炒股理論家，吃喝玩樂家，不著名的歴史學家、政治學家，過去還曾經當過社論主筆和武俠小說作者。
本文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媒體立場。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