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不是人，和自己無關就是統計數字

為甚麼周梓樂的死亡不但有數不盡的報道，還令到太多人憤怒、傷心，甚至起而動武，但是上水七旬清潔工人被磚掟中，現腦幹死亡迹象，非但報道數量不及周的1%，甚至連藍絲的憤怒和傷心程度，也遠遠不如呢……我們甚至連其名字也不知道。

在虛擬世界，有一個名詞，叫「non-player character」，即是無名人物，類似於咖喱啡。在超級英雄片可以見到，戰鬥中很多無辜死亡，觀眾不當是一回事，《水滸傳》的梁山泊好漢胡亂殺人，《射雕英雄傳》中，郭靖黃蓉沒錢花時，便到大戶人家搶掠，兩人大感痛快，因此不少人會說，NPC不是人，至少沒有人把他們當是人。

日前，我載一位朋友去某地，他說：「其實依家都幾好，只要不遇上堵路，交通比以前更加順暢，餐廳永遠有位，很多都大減價，連服務員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這就是我講過不下十次的現象：
第一，自由行的利益大部分人都享受不到，在他們的眼中，內地人帶來的只有髒亂和麻煩，甚至是扯高樓價。

第二，沙士時，雖然有很多人失業破產，甚至是燒炭而死，但在這期間，不少有固定收入的人，如政府工，反而因為樓價和物價便宜了，不但生活水準高了，還買了樓。像我的妹妹，就是在這時候上車的。

真的，任何政策，都有人得益，有人受害，但這永遠不是對等的，像在這次的抗爭運動中，不少人已因此而total loss，但居然也有人得到利益，例如不少政治YouTuber，便豬籠入水，收入比以前高出十倍八倍。至於坐我順風車的朋友，也頗有興趣乘機買樓。

據說，斯大林說過，一個人的死亡是悲劇，但一百萬人的死亡則是統計數字。(這本來是因為巴莆洛夫將軍對納粹德國作戰時，居然放棄使用坦克，戰略失誤，被處決時，斯大林的評語：「一個人的死固然是悲劇，但因為他的錯誤而死掉的百萬紅軍戰士莫非就是一個統計數字？」)

Susan Sontag說過，旁觀他人的痛苦，照我看，在大部分人眼中，也不過是一些統計數字而已。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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