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4日

戰爭經濟別樹一格,自發秩序難以破壞

我一直想寫一本關於戰爭經濟學的專著,皆因沒有人認真做這方面的研究,因此研究者幾乎鐵定可以拿到諾貝爾獎。縱然如此,我也不可能拿到,但假如有人因此題目而拿到了獎,我作為比他更早的先驅,也可證明了我的先見之明。

可是,要研究這課題,除了研讀大量已知的參考資料,也要實地考察。像我這樣怕痛又怕死的人,不可能做到戰地考察,故而這念頭想想也就算了,雖然,這些年來,我不間斷地閱讀有關資料。

然而,書沒寫成,戰爭居然打到來我的居住地,實在是意想不到。沒錯,現在的香港,雖然並非正式開戰,但已處於半戰爭狀態,很多人,包括是身在其中的「戰士」在內,也已口口聲聲說出了,這是一場戰爭。

相信大家關心的是,戰爭時的經濟究竟會是怎樣呢?

這得分為兩方面,上風方和下風方,佔上風的通常經濟節節上升,下風的其則會逐漸崩潰,伊拉克戰爭初期的美國股市就是很好的例子。

當然,香港的「半戰爭」是內戰,這個也有例子,美國內戰由1861年打到1865年,早在1862年至1863年,北方股市已空前絕後地爆炸式上升了。

香港的「半戰爭」打的是游擊戰,並沒有前線邊界,而且大部分的股票都和本地經濟無關,不過,每當遊行人數大增時,「壹傳媒」(282)的股價必然大升,也已變成「傳統智慧」了。至於王維基的「香港電視」(1137)會不會成為抗爭運動成敗的寒暑表,則有待時間告訴我們。

說完了股市,現在說實質經濟,究竟實質經濟會不會因抗爭者的破壞行為而癱瘓呢?

答案是:不會。人民生活是自發秩序,你只能打破店舖,甚至毀壞公司,但是人民做生意的熱誠,是永遠不可能打破的。在以前的黎巴嫩,在現在的阿富汗、伊拉克,雖然炸彈處處,人民生命朝不保夕,但是生意也照做,人民也照上班。

這正如貨幣是自發秩序,當沒有了貨幣,人們用糖、用香煙,甚至用寫了字的紙,都會用來作貨幣。無論甚麼武力,也不可能消滅自發秩序,這是經濟學的基本原理。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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