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同一位老朋友在甘棠燒鵝食飯吹水,我一直以為他是藍絲帶,誰知他卻自認是黃人。他問我究竟是甚麼立場,我說:「我梗係金絲帶,拜錢不信政治立場啦。你要記住,我係加拿大人,是來港揾食的專業expatriate,唔通你去美國打工,又要講支持民主黨定共和黨咩!」
他很擔心政治狀況,不知暴力抗爭何時完結。我一如既往地說,沒有人規定抗爭一定要完結的呀,韓國抗爭了二十幾年,才停下來,我是第一個引用毛澤東提出的「持久戰」概念,依家就個個都講緊啦。
我說,你是炒股票的,現在已可以見到,打交照打交,而且愈來愈暴力,但股市照升,正如周星馳話齋,七孔流血還七孔流血,死還死,兩樣嘢嚟嘅,唔好撈埋一齊講呀吓!
講到香港的未來局勢,我說只有三個可能性:第一,香港澳門化,就像澳門人一樣,人人有公屋或居屋住,年年有錢派,社會福利不用愁,香港表面上比現在更繁榮,但是賺大錢的機會全給了內地人和外國人,本土人只能做些本地小生意。這好比被圈養的寵物,也是投降的獎品。
第二,全面抗爭,最壞是變成敘利亞或阿富汗,全城毀滅,一片火海,又或者是打輸了仗,全民覆沒,中央全面接管,經濟化灰了,變成了和汕頭差不多的二三流城市。變局是中國「支爆」,短期必然是壞到不能再壞,但這過後,反而是甚麼可能也會發生,包括獨立。
第三,維持現狀,不死不活,但必然是一直爛下去,慢慢死掉。但只要死得夠慢,也就沒有痛苦,廢老只要夠短命,甚至可以快樂至死的那一天。
他說,有無咁壞呀?
我說,我們生而為人的最大問題,就是我們不是李嘉誠個仔,或個孫,或是蓋茨個仔。生在香港,生為平民之子,命運一生已經注定了大半,因為你可以選擇的路徑只有好幾條,不是任你揀。正如香港的前路,也不是任你揀,只有選擇屎味的糖,或糖味的屎。
他說,但是我們成功推翻了《逃犯條例》喎,這不是證明了抗爭有效嗎?我說,就是呀,推翻條例,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抗爭不可能沒成本,這就是路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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