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沒有經過 時間考驗的食物和投資

西班牙的elBulli是一間餐廳，名字來自老闆Dr. Hans Schilling擁有的一隻鬥牛犬。1961年，Schilling在西班牙加泰隆尼亞的一個叫「Roses」的小鎮買了一塊。Roses是加泰隆尼亞的度假勝地，位於美麗絕倫的海灣Cala Montjoi的旁邊，很多西班牙富豪都在此地擁有度假別墅。

Dr. Hans Schilling的地皮就是在這裏。1964年，他在此地創辦了一間餐廳，大廚是法國廚師Jean-Louis Neichel，並且在1976年獲得了米芝連一星的榮譽。1980年，Neichel離開了elBulli，明年他在巴塞隆那創辦了以自己為名的餐廳，很快就成為了當地最高級、最有名的餐廳了，直至執筆的今日為止，依然是。巴塞隆那是我最喜歡的城市，我去過很多次，但卻一直只是久仰大名，並沒有探訪過Neichel，原因是﹕我堅持在西班牙只吃西班牙菜，所以便錯過Neichel了。據說，這位長居於加泰隆尼亞的法國名廚，出品已經很加泰隆尼亞化了。

Ferran Adria是在1984年加入elBulli，在1987年成為了大廚。他採用了「分子美食」的方法，去烹調食物，因而令到他、令到餐廳「暴得大名」。。

elBulli在1990年獲得米芝連二星，1997年獲得了三星。《Restaurant Magazine》在2002、2006、2007、2008四年，把它列為全球最佳餐廳。2005年則得亞軍。這是史無前例的榮譽，也許亦是後無來者了。

當年的elBulli是全世界最難以訂位的餐廳，命中率不到1%。是友人為我訂的位子，他利用美國運通黑卡的禮賓服務，不費吹灰之力就訂到了。這證明了，餐廳訂位的確是有「大細超」的，街客憑着電郵或傳真去訂位，機會率是接近零。

elBulli當然不是發明分子美食的餐廳，但卻是把它發揚光大的一間。它提供了三十多道菜的大餐，每道菜只有一口的份量，而且極盡創作之能事，例如說，冰糖車厘子，即是中國的冰糖葫蘆的高級版，堅硬的拖肥糖內含……我不清楚是甚麼，總之味道就是咳藥水，死未！

是的，到elBulli吃飯，就像去看表演，令人大開眼界，但是，如果論到食味，一點兒都不好吃。吃完之後，我的肚中還是空空如也，最想吃的，是一碗燒鵝飯。這當然不止是我一人的偏見，有一個吃過了所有米芝連餐廳的人，叫「Andy Hayler」，也是把elBulli排名在最低的位置。

問題在於：elBulli為甚麼會不好吃呢？原因是很簡單的：如果一間餐廳要每年創作出三十多道新菜色出來，它一定不會好吃。因為每一道現時存在的菜色，都是經過無數的時間考驗，無數的前人去改良，去蕪存菁，把不好的都摒棄了，才得出來的結果。憑空去發明一種新菜，不管你有多聰明，都難以有着好吃的效果。

食物如此，投資工具又何嘗不是呢？我常常說，一項投資工具如果沒有經過時間的考驗，一定不能買，因為新的投資產品一定有很多的缺陷，必須要經過很長的時間，很多人吃過虧了，這些缺陷方才會顯露出來，次按債券、accumulator等等，都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們應該去購買一些有着悠長歷史的投資工具，如股票，如房地產。

最後一提的是，elBulli的成功，真正的大功臣，應該是其幕後老闆Schilling。他不但很有眼光地發掘出兩位名廚Neichel和Adria，而且還縱容後者埋首研究菜色，餐廳半年開門營業，半年關門研究，這令到餐廳年年蝕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