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融海嘯之前,銀行的最大利潤來源,就是向客戶推銷有毒的金融產品。在金融海嘯之後,也是一樣,不過中招的笨蛋少了,此外,由於政府的監管嚴格了,因此,銀行的做法也比先前更加小心謹慎,但其原理與目標,則一致也。
通常,要推銷有毒金融產品,有幾重關口要把。第一當然是銷售人員。
優秀銷售人員推銷的第一法則,是有口才,但無腦。
有腦的人會思想,推銷有毒產品便不會成功。你可能會說,有腦的人專門騙人,也不排除很成功呀。可是,專門騙人的人,畢竟是騙,始終有點心虛,其氣壯處永遠及不上那些連自己也騙了的人,這叫做:做戲不如真實。
所以,我們會發現,top sales通常不是那些最聰明的人,而是口才很好,但腦子卻糊塗的那種。
好了,現在講到第二重把關,就是製造那些有毒金融產品的人,例如說,那些火箭數學家,甚麼甚麼名牌大學高才博士之類,社會大眾以為是世上最聰明的人,實則上,這些所謂的「專家」們,和相信他們的社會大眾,都是笨貨。
周顯大師在《炒股密碼》講過一個故事:很多年前,科學家費曼負責調查太空穿梭機「挑戰者號」失事的原因。根據研究報告,太空穿梭機十分安全,失事率只有十萬分之一。
費曼召集了所有製造的科學家,問他們的第一個問題是:太空穿梭機根本沒飛過十萬次,十萬分之一的機率是怎計算出來的呢?
答案是:是根據一些數學模式,預估出來的。然而,數學模式根本不可能把每一項的可能變數也加進去,再說,它必須要插入數據,方能得出答案,而這些數據卻是任意的。
那麼,數學模式的數據通常是怎做出來的呢?
答案是:上司想要甚麼答案,下屬就會計算出差不多的答案來。這就是讀大學博士所受的專業訓練,也是大家所相信的金融專家所製作出來的專業產品與風險計算。
由於在大學讀博士的人通常都是笨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因此也成為了這連鎖騙局的一部分。當然,十個也會有一個是聰明的,例如費曼,但聰明的人,就無法進入投資銀行,收不了高薪厚祿。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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