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貨幣密碼》原來打算有3集,已經出版的第1集主題是「貨幣的條件」,第2集是宏觀尺度下的貨幣史,第3集講的則是「儲備、本位、匯率」。之所以要講這題目,皆因很多人都會搞不清這3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今日講的主題,是人民幣匯率。
要說到匯率的高低升跌,表面上很簡單,根本就是供求關係:需求大於供應,匯率就升,反之,匯率就跌。這是經濟學的ABC,錯不了的。
表面看來,貨幣的供求關係是由貿易所決定:進口多過出口,匯率就升,反之,出口多過進口,匯率就跌。
本來是這麼簡單的,可是,在複雜的金融世界,又得加入了很多因素,例如說,外匯上的投機,長期投資和短期資金的波動,例如有些資金跑到內地開公司,作長期投資,這些和進出口的關係不大,也有些資金不想留在內地,跑了出去,例如貪官污吏,又或者是民企老闆。
總之是,以上的錯綜複雜關係,構成了人民幣的供求關係的一方。
另一方則是政府的政策。例如說,如果有很大量的人民幣需求,理論上,這會推高人民幣價格。可是,政府可以作出另一個操作,按低人民幣匯率,就是更多地發行人民幣,利用增大供應,來沖淡需求量。
此所以在二十多年前,內地的外匯儲備急升,但人民幣匯率卻並沒有上升。直至2008年左右,人民幣價格才開始上升。在幾年前,又開始下跌了,但這下跌卻緊隨著外匯儲備的下跌:拋出外匯儲備來減低人民幣的下跌,也是政府的貨幣操作之一。
但在這一年來,人民幣又升了不少,這當然是因為在新冠肺炎疫情之下,內地是唯一最能保持生產能力的國家,因而出口急升。事實上,我說過不止一次,2020年是內地償還外債的高峰期,如果不是幸有疫情助了一把,應該都幾麻煩。
然而,在人民幣匯率上升的同時,內地的外匯儲備卻並沒有增加,維持在3萬億美元左右,然而,人民幣的M2也有13%的增量,相信這應該是來自其他國家增加了人民幣儲備,因而擴大了需求,同時內地也買了大量產品,如一直在增加的糧食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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