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26日

五百元的威力 比彤叔還要大

十多年前,我和一個老闆到澳門玩,住的是一間五星級酒店。到了晚上,老闆「弟癮大發」,要玩鋤大弟,便召來了房口部的人,要在房中,加設一張桌子,四張椅子。
房口部的那位侍應文質彬彬,很有禮貌地說:「對不起,房間之內,其實是不准賭博的,你們要玩,我們沒法禁止,但是,要我們另設一桌,供你們玩牌,恕難做到。」
老闆大怒:「以前我同彤叔,都在這裏玩過牌,在房間擺過桌子椅子,現在你們是不是大細超,彤叔就可以,我就不可以?」侍應恭謹地說:「真的對不起,當日你是怎樣玩的,我確實不知,但是敝酒店的規矩,卻確實是不准許的。」
老闆說:「我在這酒店,也算是大客人,幾乎個個星期都來,一次訂幾個房間,最多的一次,包下了兩層,你是不是不給面子?」侍應惶恐地說:「確實是沒有這個規矩,我真的沒辦法。」
跟着的劇情是,說了半個小時,又軟又硬,連經理也叫來了,始終沒法子。
到了最後,老闆從口袋中掏出了五百元,同那侍應說:「拜託拜託,你想想辦法吧。」
結果呢?不用五分鐘,一張麻雀桌子,連同四張椅子,全到了,而且還另加了一盞麻雀燈。老闆的說法是:「當日我和彤叔打弟,也沒有麻雀燈呢!」從這之後,我們的撲克牌和籌碼,都存在酒店,方便得很。而每次的代價,不過是五百元而已。
由此可見,五百元的威力,比彤叔的面子更要大。而這一故事,每每令我想起周星馳的那部《國產凌凌漆》的那一個精采片段:周星馳死到臨頭,稱冤枉、拋浪頭、出輕功都沒法子,結果用了一百元,便買通了負責死刑的公安,脫身而去。
不久前,我又在澳門見到了老闆。大家知道,今日澳門的酒店房間,比起十多年前,是天堂與地獄之比。他的房間之大,足足有幾千呎,自然是桌椅俱全,不必勞煩房口部的侍應搬桌子椅子了。
以上的故事,證明了一個道理,就是有錢使得鬼推磨,而如果懂得花錢,就往往可以獲得特別的服務。正因如此,我很喜歡給經紀額外的獎賞,以得到特別貼身的服務。而對於每一個線人,我都是很爽手的給予打賞,也令我得到了很多賺錢的消息。
但這當然並不是說,我們可以亂花錢,因為花錢要花得有其所,用在適當的人身上,才有作用。如果是花在無聊的人身上,就有如一個老餅在老蘭付帳開酒,是徒然浪費。
老餅開酒,是常常發生的事,因為只要去到蘭桂坊,總是不知有誰付了帳,喝酒永遠是免費。老餅徒然花錢,完全沒有作用,美女和俊男把酒拿了,喝光之後,便去開房,老餅只是白埋其單而已。
又:埋單的那一位,通常就是找不到女伴的那一個,這幾乎是定律了。而我作為老餅的一員,到蘭桂坊,永遠是一毛不拔,免得人財兩失。

2013年3月25日

中俄關係﹕唇亡齒寒,唇齒相依

習近平出任國家主席之後,馬上便出訪俄羅斯,由此可以見得,中俄關係作為中國外交的優先,是認真的說法,也由此可以見得,中俄關係對於當前中國的大戰略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位置,或許甚至可以說,這是生死攸關的第一件大事。
    中國和俄羅斯向來是好朋友,應該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在俄國的前身,當時的蘇聯的扶持之下,才得以立國。然而,新中國成立之後,亦因而給予了蘇聯不少利益,尤其是領土利益,而這些領土利益,直至現在,仍然為不少愛國的中國人所垢病。但是,我們也可以說,由於這些領土利益給予了蘇聯,它對新中國立國的恩惠也算是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了。
    新中國成立了之後,中蘇關係要好了十年左右,還曾經一起「抗美援朝」,作過併肩作戰的好兄弟。但在這一役之中,蘇聯出錢和出軍火,中國出錢、出力和出人命,死了一百萬名好戰士、好男兒,而中國所得到的,一是蘇聯的武器和軍事知識,二是在國際間以及共產世界的「江湖地位」。因此,在這一役之間,也是各有所得,各有所失,誰也不欠誰。
    中蘇的交惡,表面上,是因為蘇聯領導人斯大林死了,繼任的赫魯曉夫大搞平反斯大林時代的冤假錯案,因而和中國有著共產主義的路線之爭。但究其深處,則是蘇聯企圖像以往般,控制中國政治,然而當時的中國羽翼已成,「大個仔」了,努力抗拒蘇聯的伸手進來,兩者便發生了矛盾。這矛盾漸趨激烈,終於在1969年,發生了「珍寶島事件」,雙方在邊界打了一戰。中蘇關係破裂。
    這直接導致了中國和美國在上世紀七十年代的交好、結盟。中美的結盟對中國的好處是﹕第一,中國的國家安全得以保障了,不再怕被蘇聯侵略了。第二,中美大做貿易,這令到中國大做生意,大發其財,這個經濟好處一直延至今日。
    然而,中美的結盟,意味著世界上第一軍事強國和第三軍事強國的聯合,再加上西歐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即是全世界聯合一起,圍堵蘇聯,結果就是,蘇聯給累垮了,鬥倒了,解體了,人口和領土都失去了一半,變成了今日的俄羅斯。
    中美結盟,鬥倒蘇聯,給中國帶來了三十年的黃金時代,但現在,中國終於要開始遭受到副作用了。這就是美國正在照辦煮碗,用當年圍堵蘇聯的方法,去圍堵快速崛起中的中國。
    我們可以看到,美國的馬前卒,日本和中國在釣魚島的矛盾正在惡化,而美國也聯合了越南和菲律賓,在南海和中國爭霸。由於日本、韓國和台灣所在的東海,已是美國第七艦隊的實質控制,南海是中國打出海洋的唯一出路,所以南海之爭,也是美國圍堵中國的最前線。
    在陸地方面,中國和印度一直因領土爭拗和西藏問題而不和,而美國也加緊攏絡中國的傳統盟友,如緬甸。可以說,美國圍堵中國的大布局已然形成了。
    至於俄羅斯,在蘇聯解體以後,衰弱了十年,但經過這十年來的重整旗鼓之後,已然站穩了腳步,由於國際間的資源價格大升,擁有豐富天然資源的它也就實力大增,重新成為大國了。
    可是,俄羅斯在外交上,仍然是孤立無援。它和日本是宿敵,在俄稱的「千島群島」、日方稱的「北方四島」,有著領土糾紛,而日本和美國又是結盟,俄國當然不能在美國的面前低頭。前蘇聯陣營的東歐諸國,雖然仍與俄羅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其中的大部份仍然對俄羅斯有著猜忌之心,寧願向歐盟靠攏。如果要俄羅斯加入歐盟,在盟內誰大誰小,德法英三國摸不準兒,俄羅斯也決不願意當小的,所以這條路也走不通。
    在外交上孤立無助的俄羅斯,唯一的出路,就是和中國再次結盟,才能繼續在世界上立穩足跟,繼續成為大國。中國有人口、製造力和市場,俄羅斯則有先進武器,資源和廣闊的領土,中國有南海,俄羅斯有北極海,習近平主席說兩國有共同利益,這只說對了一半,另一半則是,兩國還有共同的敵人,如果這兩國不結盟起來,結果就是給美國和日本逐個擊破,正是唇亡齒寒,所以非得唇齒相依不可。因此,中國和俄國,也必將重新成為結盟相好的哥兒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政治現實。

2013年3月23日

五胡亂港

這一篇實在是政治不正確,簡直是衰到無倫,但由於太好笑了,不能不說。古時有「五胡亂華」,現在也有「五胡亂港」。這「五胡」就是﹕賓妹(想拿居港權)、鬼佬(陰謀顛覆香港)、蝗蟲(拿綜援住公屋的)、自由行、巴基爛坦(不夠數,唯有找他們湊齊)。我有一部陳年小說,叫《五胡戰史》,描述有一個組織叫「殺胡世家」,認為只要殺光了胡人,就天下太平了。所以,有人說香港人也要齊心合力,殺光(太誇張了吧?)或逐走賓妹、鬼佬、蝗蟲、自由行和巴基爛坦。
後記﹕在我少年時,中國政治也有「五胡亂華」之說,這「五胡」就是﹕胡耀邦、胡錦濤、胡啟立、胡喬木、胡績偉,順帶在此一記。

2013年3月20日

購買美債和貨幣戰爭

一位好學的小朋友求教於我,問:「中國政府明明知道美國政府欠下了滿身債務,為甚麼還要繼續購入美國國債呢?這豈不是倒錢下海?」
這個問題的重心是:如果這個問題人人都可以看出來,連中學也未曾畢業的人都知道了,為甚麼中國居然好像不知道,也不去及早防止呢?
我試圖用中學經濟學也懂得的基本知識,去解釋這件事。
中國和美國是世界史上最大的貿易逆差國。中美貿易額大約是五千億美元,而逆差已經接近三千億美元,可知道,中美貿易大部分是逆差,美國人根本就是不停的寫空頭支票,去換取中國人民勞動得來的商品。
答案就是在這裏了:美國人買中國的產品,中國人買美國的債券,這兩者可以在大致上互相抵銷。換言之,中美的貿易逆差,是用購買美債去作出對沖的。
如果中國拒絕購買這些垃圾美債呢?結果就是人民幣兌美元將有更大的上升壓力。這幾年來,人民幣的上升壓力已經是這麼大了,如果連美債也不買,後果將會是怎樣?豈不是比現時升得更快嗎?
如果中國政府不買美債,改為在美國買實物,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畢竟,美元可以貶值,黑色午夜,深不見底,但如果把錢來購買優質的美國股票,又或者是美國的物業,購買實物,最少也得番件嘢,不會輸到連渣都無。
於是,在二○○七年,中國就成立了「中投」,全名是「中國投資有限責任公司」,是國務院轄下的主權基金,初期的資金額是二千億美元,到今天為止,它的總資產值已經超過了四千億美元,也即是翻了超過一倍。最重要的一點是,它有大約60%的資產是投在美國,這便可以有效的對沖了美元的匯價。換言之,就這一點而言,這同購入美債有着相同的作用。
然而,從投資的角度去看,買實物,固然是好事。但是,持有實物,也有一個很明顯的壞處。國家的外匯儲備,其中的一個最重要用途,就是保護本國的貨幣。當一國遭遇到貨幣戰爭時,唯一的對抗方法,就是沽出外匯儲備,購入本國貨幣。而一國的貨幣究竟能不能守得住,端的看它究竟有多少外匯儲備而定。
如果一個人急着用錢,可以拋售物業,或者是拋售股票,但是,當一個國家的貨幣受到狙擊時,這個做法並不大有效,因為物業和股票的流通性有限,不可能短時間大手沽出,變回現金。換言之,「中投」手上的股票,固然可以為中國人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保本兼有賺,但卻失去了保護人民幣的功能。當然,今日的人民幣這麼強,並不需要保護,但正是因為中國有這麼多的外匯儲備,人民幣這麼強,而且也難保他朝一日,情況逆轉過來,人民幣真的遭遇上了貨幣戰爭,也未可知。
當然了,中國購買的美債,也是對美國金融的一種挾持,如果中國在市場大量沽出美債,對美國金融來說,也是不可以承受的衝擊。這即是說,從戰略上來看,中國持有的美債,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貨幣炸彈」,對美國有着某程度的制衡。
「簡單點說,中國明知買美債的結果就是輸錢,但都要繼續買下去。」我說:「因為別無選擇。」
小朋友拍手說:「明白了。」

2013年3月12日

投資世界中的「修養」

我租過好幾個不同的單位,和幾個包租婆的交情都很不錯,所以能夠不斷地以七折市值的租金,租到很不錯的房子。
有一次,家裏裝修,包租婆來監工,我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吹水。她說在前些時,在美國坐郵輪到巴拿馬去,然而當時巴拿馬颳大風,結果改到了巴哈馬。
「其中的一個乘客,到過巴哈馬四次了,但他表示沒所謂,聳聳肩,又去了一次。」包租婆說:「如果是換了香港人,一定呱呱大叫,又投訴,又甚麼的。還是外國人有品得多。」
我同意她的說法。香港人的確很喜歡投訴。在香港搞服務性行業,不停的遇上刁客,煩也煩死了。
可是,回心一想,一個西方人去過了四次巴哈馬,再去一次,也沒甚麼所謂,因為他一定不會是窮人,甚麼時候再去,都可以。但是,如果一個人儲蓄了三年,就是為了去一次旅行,而這一次旅行卻臨時改了地點,他能不火嗎?能不投訴嗎?
我對餐飲業很有興趣,也認識不少開餐廳的人,常常坐在一起,交流意見。一般來說,高級餐廳的客人投訴比較少,吃過後覺得不爽,以後不去就是了。低下階層去吃廉價餐廳,也沒有要求,因為他們不懂得水平的標準。中價餐廳、中產階級的投訴是最多的,因為中產階級有知識、有要求、對錢也看得重,當然是最難服侍的客人了。
我聽貼士買股票,結果輸了錢,很少會責怪給貼士的人,因為我認為,如果我聽信了山埃貼士而輸錢,那是我不夠班,怨不得別人。正因為我抱有這個宗旨,所以在金融界的朋友才這麼多。
我有一個朋友,叫「鍾仔」,以前輸了股票,總喜歡咒罵放風者,但是經過我的薰陶之下,「股品」也長進了不少,不罵了。
果然,人的運氣也好起來,這幾年來,他持有的物業,升值了十多億元,變成了一條「肥蛇」,股票是贏是輸,也沒有甚麼所謂了。反正,他買股票,當作是買馬,小注怡情,十零萬上落,不傷身,自然也不會因而動氣。
幾年前,那些投資者因為受到了銀行的欺騙,因而買下了輸死人的accumulator,結果血本無歸,說穿了,也只不過是因為輸得太傷,輸不起,因而憤而反抗,如此而已。
說了這麼多,結論是甚麼呢?結論是:一個人不論在投資上,在日常消費上,都要有修養。而修養是實力的表現,一個人是因為輸不起、花不起,才會沒有修養。此外,一個人有修養,朋友會很多,到哪個地方都會受人尊重,就是投資,也會得心應手,因為修養能令你冷靜,而冷靜就是投資致勝的最大關鍵。
我寫了一本書,叫《梁振英出任行政長官的前因後果》,由於在撰寫本書的時候,《東周刊》的報道給了我不少參考材料,所以我決定送出十本新書,給《東周刊》的讀者。有意者請把姓名住址,寫在一張白紙之上,交由《東周刊》轉交周顯便可。
又:本書將解答了《東周刊》提出的「梁振英母親紮腳之謎」。

2013年3月8日

水貨合情限制奶粉無理,中港矛盾牽涉生存空 間

內地人在香港搶購商品,已經不是新聞了,從名牌時裝手袋,到參茸海味,以至於副食品,都是內地遊客搶購之列,如果從商機和做生意的角度來看,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況且,其他地區的人喜愛香港零售業所出售的商品,即是代表了他們對香港的質素保證,這非但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也代表了香港的競爭力,這自然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然而,正如我們在年來多篇社評中討論過,內地人的大量來港消費,如果香港有足夠的配套去承受,這自然是一件大大的好事,然而,當我們並沒有足夠的基建配套去承受這大量的遊客,那就變成了遊客和香港人一起在搶奪有限的資源,好事就登時變成了壞事,本來已經存在的中港矛盾也迅速深化劇化,令到港人對內地人的反感急劇升級,自然也是極度有損中港關係的。而這個深層次矛盾隨著搶購奶粉事件,因而更進一步,把中港矛盾變得更為白熱化。
今日因「自由行」而引發的中港矛盾,是在2003年,梁振英代表香港特區政府與中央政府商討這政策時,已經埋伏了。當時,內地官員問過梁振英:「中央不是不願撐香港,只是擔心我們這邊門一打開是關不上的。日後那麼多內地遊客去香港有可能引起逾期居留、治安等問題,香港承受得了嗎?」梁振英的回答是:「這些顧慮我們早就思考過了,既然中央支持開放自由行,香港會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的。我們對香港的警察、海關、入境處的工作都有信心。」然而,當時誰也想不到,問題並非出自警察、海關、入境處的身上,而是出自酒店、零售空間、交通等等的配售不足,令到香港人和內地人一同去搶奪這些有限的資源,因而釀生了今日的惡果。
除了梁振英之外,另外一個應該負上更大責任的人,是曾蔭權。我們不知道究竟曾蔭權政府收取了香港的地產商多少的好處,令到他坐視內地遊客大量來港,居然完全不管,任由「大地主」們坐擁商場,不勞而獲,暴得著自由行的最大好處。例如說,誰也看得出來,上水站應該擴建,規模得好比羅湖站,才能容納得到因自由行而來的水貨客的繁忙出入,但是貪腐的曾蔭權政府,卻放任不管,也不來建設,大量的水貨客本應為上水商戶帶來了大量的商機,卻因貪腐政府勾結地產商,變成了一場災禍。換言之,今日因「自由行」而產生的中港矛盾,責任是梁振英居次,因為他在簽約時沒有預見力,卻以曾蔭權居首,因為他的貪腐政府,甚麼都不做,直接導致了今日香港人的慘痛局面。
我們一直在說,水貨是好事,香港人就是帶水貨的專家,從日本水貨化粧品,到巴黎水貨手袋,以至於內地水貨電器、水貨手機,相比起來,香港人是水貨的老祖宗、大行家,甚至有上市公司「米蘭站」,都是專門做的水貨名牌品的生意。內地人把手提行李拖來拖去,一天走上幾轉,只是賺些雞毛蒜皮的小利,那是小兒科而已。將心比心,用鏡子照照自己,如果香港人因而要趕絕水貨,那是怎也說不通的,然而,這只是就一般情況而言,如果內地人的在港搶購水貨,是侵犯了香港人的生存空間,而內地人的搶購奶粉,是同香港的小孩子競爭食糧,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關於上水站的問題,最佳的解決方法是,把上水站搬遷,另建一個比羅湖商業城更為龐大的購物中心,再另加酒店,以及交通運輸中心,直通香港的各個要津,這是三年五載之後的事,但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在今天便要開始規劃了。至於奶粉的問題,我們早已說過,最佳的方法就是政府效法加拿大,免費向嬰孩派送奶粉,既可解決了眼前的問題,也可以鼓勵生育,亦可幫助到低下階層。
如果論到合理性,奶粉是嬰兒生命之所繫,如果供應出現了短缺,當然要採取配給的辦法。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現時短缺的,並非所有的奶粉,而只是某幾隻牌子的奶粉,而現時我們也知道了,所有牌子的奶粉,不管是短缺的,還是供應充裕的,其成份都差不多,都足夠嬰兒的生活所需。從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香港的奶粉所謂「短缺」的現象,並沒有影響到本港嬰兒的生存,因為受到影響的只是幾隻熱門牌子而已。
所以,第一,現時香港政府的限制走水貨奶粉的措施,是過猶不及,在實質上,並無此需要。而民建聯提出的解決辦法,一日限走四次,也是並沒有這個必要。第二,就算真的是奶粉短缺了,從打擊水貨的層面去做事,也是錯誤的做法。因為香港是個自由港,帶水貨無罪,這種做法並不合理。相對來說,採用配給制度,嬰兒只消登記,便可確保奶粉的供應,這做法雖然擾民,但卻比較合理和公道。
無論如何,今日的中港矛盾牽涉到香港人的生存空間,已令到香港人因而變得極度敏感,一些小事件小矛盾,往往小事化大,因而激化成軒然大波,奶粉事件就是一個例子。而由於香港人的漸趨激進,甚至連深圳政府也給惹怒了,先前已試過了加緊截查香港的水貨客,現在又打算取消非深圳原居民的一簽多行,這種報復行動,當然不是一件好事,也許更會進一步的激發中港矛盾,這肯定是中央政府所不樂於見到的。

2013年3月5日

股票是性愛對象 不要同它談戀愛

我常常說,男女關係是一種很奇怪的組合。我們去找一個伴侶,並不是為了單一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單一的功能,一個完美的伴侶,既是性愛的對象,也是傾談心事和秘密的對象,亦是愛情的投放對象,甚至是經濟上的合作夥伴,而在男方而言,女方更肩負着生兒育女的獨有功能,而當雙方結合了之後,就會建立家庭,朝着一個共同目標而奮鬥。換言之,男女關係是一個joint venture。
以上的功能性的條件,如果能夠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就是最完美的。但是,這樣的好事,並不常常發生於人世之間。我們所能夠在配偶市場獲得的,往往是缺上一門,甚至是缺上幾門的,也是周時常見。
這是因為,這些條件並不常常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例如說,你愛的人,牀上功夫未必到家,也不一定有經濟效益,而一個好父親或是好母親,亦不必然是好的談吐心事的對象。至於那些為了對方的金錢而結合的婚姻,更是不必提了,正如我的慣用說法﹕「愛情令人盲目,但金錢更加令人盲目。」所以,為了金錢而去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老公的女人,可能比為了愛情而拋棄一切的女人更多!
因此,一個有條件的男人,往往會把這些不同的條件,投放在不同的女人的身上,例如說,有很棒的性愛對象,隨傳隨到,也用不着浪費時間談心事了。至於談戀愛的,得是一個激情的女人,但是要談心事,就要找一個聰明的紅顏知己了。至於生兒育女的,最好的,莫過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兼且樣子端莊的女人,基因優良,生出來的子女,才會「血統優良」。
以上的做法,當然是不道德的,但是,如果單單看其功能性,卻又好像大有道理。許多人雖然做不到以上的乾脆做法,但是卻至少局部性地實行了,例如說,女人和一個花花公子拍拖,但結婚時,卻找一個成熟穩重的,諸如此類。
為甚麼我會說以上一段話呢?和投資有甚麼關係呢?
答案是,我們選擇投資對象時,往往也是有着很多的不同要求,例如說,它是一個良心企業,它有着長期的增長潛力,它的帳目很乾淨,而且有穩定的現金流,而最完美的,莫過於它的管理層是一個天才兼聖人,不但全力去為公司賺錢,而且還為股東謀取利益,不會在公司偷錢。
然而,我們有沒有想過,一間公司之中,不一定能夠符合以上所有的條件。很多良心企業,不一定能夠賺錢,張宇人說和李卓人合搞的良心企業「人人茶餐廳」,結果難產不出,就是因為大家都覺得「蝕硬」。一個品格高尚的君子,不一定是賺錢的高手,而香港人所共同憎恨的地產霸權,則是年年賺大錢的優良企業。很多財務狀況垃圾不如的上市公司,股價卻是節節上升,而不少資產優秀的公司,因為老闆對於炒股票興趣缺乏,其股價卻是長期不振。
古語有云﹕「不要和股票談戀愛。」最大鑊的,就是同上市公司談戀愛,例如說,iPhone擁躉就去買「蘋果」的股票,「翠華」食客就去買它的股票,至於投資者去追捧「米蘭站」,更加已是舊聞了。
簡單點說,買股票,想賺錢啫,只要股價升,管它甚麼良心不良心,優質不優質,對它有沒有感情呢?股票只是一個性愛的對象,可以一夕春風,如果覺得它好,可以包月,甚至可以一年一年的一起下去,但千萬千萬,別要同它談心,就像不少香港人曾經同「滙豐」jiang感情,結果?不消提了。

2013年3月2日

把房屋政策回到1990年之前才是王道

在昨天,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公佈了一份平平無奇的《財政預算案》,我們的評價是,這份預算案平實有餘,驚奇不足,如果是在港英政府的時代推出,已經足夠及格了,但以今日梁振英政府的民望而論,推出這份預算案,可說是自尋死路。然後,年薪四百四十萬元的曾俊華局長也再來一個反高潮,居然自稱是「中產」,遭到民間的圍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本來,我們在今日,應該是繼續去評論《財政預算案》的具體內容,以痛罵曾俊華這位「中產階級」的筆法,去指出《財政預算案》對「一般中產階級」的照顧不足,可是,政府居然突發一招,由發展局局長陳茂波宣佈,將於2013/14年度取消勾地機制,由4月起,將會恢復定期賣地政策。相比起一份平平無奇的《財政預算案》,恢復定期賣地,顯然是重要得多、震撼得多的一條政策,此所以,我們也暫且擱下了《財政預算案》,而去討論恢復定期賣地的政策。
在香港,一直採用定期賣地的政策,因為這是最健康的售賣土地方式,可以定期地推出土地,以應付市民的土地需求。然而,在1997年,發生了金融風暴,令到樓價大跌,地產商對於買地興趣缺缺,於是,在1999年,董建華政府推出了「勾地政策」,即是政府把預算售賣的土地,放進了一份「勾地表」之內,直至有發展商向政府表明了購買意向,並且承諾了願意支付的土地價格,政府才會把這塊土地,推出市場拍賣。
「勾地政策」的壞處,是政府把拍賣土地的主動權,從自己的手上,放到了發展商的手上。這政策大受發展商的歡迎,不在話下,而由於發展商控制了主導權,自然會令到樓價易升難跌,而且,也令到土地供應嚴重不足,因為發展商會擇肥而噬,寧願採取暴利少銷的策略,也不願意薄利多銷,對於勾出地皮,自然也是採取了極度保守的策略。
如果要作出一個比較,定期賣地是以改善市民的居住環境為目標,而勾地政策則是以發展商的利益為最大目標,次要目標就是政府的財政收入,因為要政府認為合理,才會把那塊土地公開競投。換言之,一塊土地必須是政府認為是賺夠了,發展商也認為是賺夠了,才能賣得出去。這兩條政策的孰優孰劣,是不問可知的。這些年來,香港人的居住環境越住越壞,其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都是拜「勾地政策」之所致。而很明顯,「勾地政策」是一條不公義的惡法。
這幾年來,社會上有一個呼聲,就是取消勾地政策,恢復定期賣地。我們從梁振英政府施政八個月的所言所行,亦早料到它將會恢復定期賣地,只是由於定期賣地所需要的土地庫更大,如不建立足夠的土地儲備,就難以推行,所以我們認為可能還要再等幾個月,才會正式推行,把賣地政策回復正常化。誰知梁振英政府的工作進度,竟然比我們所料者為快,這自然是值得讚賞的。
「勾地政策」將會成為歷史,而在這個慘痛的經歷中,我們有沒有得到教訓,學了乖呢?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土地供應是影響民生,影響市民居住環境的大事,而樓宇從賣地到建成,最少也要四至五年,才能成事。但是金融風暴的影響力,卻是一年半載,頂多是兩年三年之間的事,如果用土地供應的政策去化解金融風暴的襲擊,非但沒有用,反而會發生反作用。令人嘆息的是,一之為甚,其可再乎,當年的金融風暴,董建華政府錯了一次,但在十年後的金融海嘯,曾蔭權政府又再錯一次,吃了虧還學不了乖,這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其次,從1990年至今日,香港的樓價升升跌跌,而政府為了調控樓價,不停的作出行政措施,而這些行政措施有的有利樓價,有的不利樓價,但是,這些行政措施一旦施行了,卻並非臨時的,當它存在的客觀條件消失了之後,依然在實行著,這令到市場不停的扭曲,而且是同時既向左扭,又向右扭,既存在著自從1990年開始分步實施的收緊按揭、樓花、多次增加印花稅這些壓抑樓價的措施,同時又存在著「勾地政策」這種有利樓價的行政措施,真是自相矛盾,不倫不類到了極點。
簡單來說,在這二十多年間,香港政府在樓市上升時,則用行政措施打擊樓價,但在樓市下跌時,則是減少供應量,從供應量著手。我們同意第一點,使用行政措施,去控制樓價,但卻反對第二點,因為減少供應的同時,也就是令到市民的居住空間減少了,這自然是不正常的政策。我們的看法是,樓價上升時,用行政措施,是正確的,但是,當樓價下跌時,只消訂立日落條款,撒消行政措施,才是正路,才是公道的、王道的做法。把房屋政策回復到1990年以前,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