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和一個老闆到澳門玩,住的是一間五星級酒店。到了晚上,老闆「弟癮大發」,要玩鋤大弟,便召來了房口部的人,要在房中,加設一張桌子,四張椅子。
房口部的那位侍應文質彬彬,很有禮貌地說:「對不起,房間之內,其實是不准賭博的,你們要玩,我們沒法禁止,但是,要我們另設一桌,供你們玩牌,恕難做到。」
老闆大怒:「以前我同彤叔,都在這裏玩過牌,在房間擺過桌子椅子,現在你們是不是大細超,彤叔就可以,我就不可以?」侍應恭謹地說:「真的對不起,當日你是怎樣玩的,我確實不知,但是敝酒店的規矩,卻確實是不准許的。」
老闆說:「我在這酒店,也算是大客人,幾乎個個星期都來,一次訂幾個房間,最多的一次,包下了兩層,你是不是不給面子?」侍應惶恐地說:「確實是沒有這個規矩,我真的沒辦法。」
跟着的劇情是,說了半個小時,又軟又硬,連經理也叫來了,始終沒法子。
到了最後,老闆從口袋中掏出了五百元,同那侍應說:「拜託拜託,你想想辦法吧。」
結果呢?不用五分鐘,一張麻雀桌子,連同四張椅子,全到了,而且還另加了一盞麻雀燈。老闆的說法是:「當日我和彤叔打弟,也沒有麻雀燈呢!」從這之後,我們的撲克牌和籌碼,都存在酒店,方便得很。而每次的代價,不過是五百元而已。
由此可見,五百元的威力,比彤叔的面子更要大。而這一故事,每每令我想起周星馳的那部《國產凌凌漆》的那一個精采片段:周星馳死到臨頭,稱冤枉、拋浪頭、出輕功都沒法子,結果用了一百元,便買通了負責死刑的公安,脫身而去。
不久前,我又在澳門見到了老闆。大家知道,今日澳門的酒店房間,比起十多年前,是天堂與地獄之比。他的房間之大,足足有幾千呎,自然是桌椅俱全,不必勞煩房口部的侍應搬桌子椅子了。
以上的故事,證明了一個道理,就是有錢使得鬼推磨,而如果懂得花錢,就往往可以獲得特別的服務。正因如此,我很喜歡給經紀額外的獎賞,以得到特別貼身的服務。而對於每一個線人,我都是很爽手的給予打賞,也令我得到了很多賺錢的消息。
但這當然並不是說,我們可以亂花錢,因為花錢要花得有其所,用在適當的人身上,才有作用。如果是花在無聊的人身上,就有如一個老餅在老蘭付帳開酒,是徒然浪費。
老餅開酒,是常常發生的事,因為只要去到蘭桂坊,總是不知有誰付了帳,喝酒永遠是免費。老餅徒然花錢,完全沒有作用,美女和俊男把酒拿了,喝光之後,便去開房,老餅只是白埋其單而已。
又:埋單的那一位,通常就是找不到女伴的那一個,這幾乎是定律了。而我作為老餅的一員,到蘭桂坊,永遠是一毛不拔,免得人財兩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