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7日

調控樓價新措施﹕有效,但作用不大

當我們聽到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在昨天有關最新的調控樓市新措施,作為一個小市民,第一個自然反應就是痛罵他一頓﹕「司長先生,你兩年前唔係咁講既?!」然而,我們也是理性的,必須盡量收起個人的主觀情緒,在下評論之前,把「不惜以今日之我,打倒昨日之我」的司長前言論統統忘記掉,不去翻他的舊賬,否則這社論將會變成了一篇力數財政司司長在過去的種種錯判和錯誤政策的文章,雖是為廣大的市民出了一口怨氣,但卻沒有積極和向前看的意義。
今日樓市的泡沫性亢奮,底因是供應不足。香港大約每年增加7萬人,而近幾年來,每年新增單位不足1萬個,單單比較這兩個數字,就知道供應是嚴重不足,供求嚴重失衡,就算是只有小學程度,相信也知道樓價必然會急升不停,也只有上一代政府,從行政長官曾蔭權到財政司司長曾俊華,才會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對不起,一說到這個話題,我們作為正常小市民的火氣就來了,忍不住又要翻舊賬。既然是供應嚴重不足,樓價必然會上升,這是變不了的真理,因此,不論政府怎樣使出招數,都只是一些行政措施,可能會壓抑到樓價,令到樓價的上升得沒這麼快,卻不能改變到其供求失衡的客觀事實。
如果問,昨天政府公佈的政策有沒有用?答案是﹕有用,但是用途不大。因為任何對樓價的行政措施,都只能解決到樓價的問題,那是價格的問題,也即是分配的問題,也即是如何分餅的問題。然而,香港房屋政策的真正問題,卻是如何把餅做大,因為我們的平均居住面積,在先進城市之中,是全球最低。而如果要把餅做大,方法只有一個,就是增加供應量。
根據昨天財金官員們的說法,在未來的三、四年之內,將會有6.5萬個單位推出市面,大約是每年不足2萬個,然而,相比起每年大約7萬人的人口增加,這只是僅僅足夠而已。但毫無疑問,這個數字至少可以令到樓價的供求處於平衡,但是,市民要想改善居住環境,在未來的三至四年,還未見到曙光。
說回最新的調控樓價措施,在短期而言,應該能發揮一定的作用。因為內地買家佔了新樓盤的19.5%,新增的買家印花稅,加重了其購買成本,相信可以有一定的阻退作用。在記者招待會中,有記者問到,內地人士在香港的炒樓情況,財金官員回答說沒有數據支持。而我們照「民間觀察」,內地人來港買樓,原因多半是要把資金撒離內地,說是搶買了香港人寶貴的土地資源,猶可說是事實,但是說內地炒家在港炒樓,恐怕人數不會太多。
此外,進一步增加特別印花稅,相信也會有利於減低炒家入市的意欲,從而令到流入的資金減少,減低樓價的上升動力。也有記者詢問﹕這會不會令到出售樓宇的二手供應量減少,反而會扯高樓價?財金官員們語焉不詳。然而,這問題其實不難回答。當進一步增加印花稅時,成交量會大為減少,影響最深的當然是地產經紀行業,但是對於樓價的影響,主要是買賣差價會增加,可能有的會廉價成交,有的則會高價成交,因為在成交減少時,喪失了樓價的信息,有財力去長期等待、有充足的價格信息的資深投資者,將會更佔優勢。換言之,這一招抽走了資金,將會令到樓價稍跌,但是影響力不會太大,副作用就是大幅減低了樓市的價格信息,不利於意圖置業或出售樓宇,但信息不足、或急需套現的小市民。
要詳細的分析政府的房屋政策的利弊得失,得再寫一篇長文,才可以把解釋清楚。而就政府昨天所公佈的兩招而論,我們的結論是﹕有效,但是效用不大。不過,這兩招卻證明了政府對於壓抑樓價的決心,這令到我們相信,假如樓價再升,政府將會不停的出招,從而製造出市場的預期,對於短期抑制樓價的升幅,當然是好事。但正如前面所言,所有的行政措施,都不過是如何分餅的問題,只有增加供應量,才是做大個餅的正途,這當然是得看長期政策,如果單看一天半天的樓價波動、或行政措施,因而便作出分析,這是不負責任的評論。雖然社會上有很多這種以短期論長期的不負責任言論,但是我們是不屑寫這些不負責任的文章的。

2012年10月25日

古時的票面值 是如何騙人的

在中世紀的歐洲,貨幣主要是硬幣,而通常,鑄幣廠是由當地最有權力的人所控制,例如說,國王,或是主教。
鑄幣廠經營的方式就是來料加工,鑄成硬幣之後,收取手續費。那時的人民把黃金或白銀交到鑄幣廠,鑄幣廠的技工將這些來料的金或銀把其提煉至規定格式的成色,然後鑄成硬幣。
在鑄幣的過程中,鑄幣廠會抽取一定的份量,傳統上的「收費」是來料的2%至3%之間,這已經足夠扣除成本,兼且也有利潤了,而且還是非常暴的暴利。這也即是說,人民把金或銀交到鑄幣廠,拿回錢幣,所得回的重量,會比原來的輕上了一點點。
看到這裏,大家一定以為,國家的鑄幣廠未免太過「搶錢」了,且讓我再講另一個故事。
在一一八○年,英格蘭國王亨利二世鑄造了新設計的銀幣,銀幣的一面是滿臉鬍子的他的面貌,另一面則是一個小小的十字架,後世叫作「short-cross penny」,以別於在一二七九年推出的「long-cross penny」。
這個亨利二世的貨幣形象,歷經後繼的獅心王李察和約翰國王,都沒有改變過。在一二○五年,約翰國王有鑑於現有的貨幣太過殘舊了,於是答應為人民免費去更新銀幣。
大家知道,貨幣經歷了多年的使用,必定有磨損、有崩缺,按照經驗,正常的磨損程度是,每十年損耗2%至2.75%之間。我不知道這個數字是否照樣能適用在廿一世紀的香港硬幣。
總之,因為免費替換,人民紛紛拿來替換重鑄。結果呢?埋單的就是皇家,也即是約翰國王,虧蝕了他不少錢。貨幣史家沒有進一步評論這件事,不過將心比心,如果是我遇到了這個情況,就是銀幣完整無缺,我都會切下一小塊,並且磨下細粉,才交給政府,去重新鑄幣,所以政府是虧本定的了。
自此之後,就沒有政府敢免費為人民重鑄貨幣了。
說完了政府的想法,現在輪到平民百姓了。
按道理說,如果政府在鑄幣時收取費用,為甚麼他們還要把金銀送到鑄幣廠,白白吃虧呢?
這是因為政府會把鑄造出來的貨幣的面值,比它的實質重量也高出一點點。所以,政府雖然賺了錢,但是,人民也沒有虧本。在人民的心目中,把金銀送到鑄幣廠去,是除笨有精的做法。
鑄幣是謀取暴利的生意,所以國家樂此不疲,可是國家對於鑄造零錢貨幣的興趣就不大了,所以一般小市民嚴重缺乏零錢,作為日常消費的交易媒介。Sir John Craig在一九五三年出版的《The Mint: A History of the London Mint from A.D. 287 to 1948》寫下了一段十分有趣的記述:在一三九五年,「因為缺乏1.5便士的硬幣和法郎,許多富人本來想施捨給乞丐,卻沒有零錢,使得這些乞丐的收入大為減少。」
以上的故事告訴了我們甚麼投資智慧呢?就是面值雖然是騙人的,政府也是騙人的,但是大把人甘心受騙,在投資世界中生存,必須明白這個「鬥傻」的道理。而我正在埋頭寫的《貨幣密碼》,主題就是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所有現代發生過的金融故事,在古時,都曾經發生過。

2012年10月20日

追逐市場樓價,錯了,改善居住質素,對了

今天我們想討論的是長遠房屋政策。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分析過了很多次,但是由於問題的中心錯綜複雜,仍有很多非說不可的要點,非得提出來,同社會集思廣益,否則不可以得出正確的答案。因此,我們仍然不厭其煩,在今天,用一個從來沒有人提過的全新觀點,去拋磚引玉,希望引發到社會上的更精闢,和更深入的討論。
今日的討論主題集中在房屋的供應量。房地產價格由市場所決定,市場價格是供應和需求的互動結果,而政府可以用行政手段來控制需求,例如說,減少按揭成數,增加特別印花稅等等,然而,王道的手段則是從供應量來加以調節,因為只有供應量,才是改善市民居住質素的關鍵,而用行政手段去控制價格,則只能影響到樓價,但是總體的「餅」,也即是市民的居住質素,卻是沒有改變到的。
如果政府因應樓價,而去決定土地的供應量,會有甚麼後果呢?這得引用歷史事實,去加以說明。
在1997年,香港的樓價處於當時的歷史高位,董建華上任第一任行政長官之後,因為樓價太高,令到市民買不起樓,決意大量增加供應,惡名昭彰的「八萬五」由此而起,樓價在5年,內大跌7成。如果用事後孔明的角度看,在1997年,樓價的高峰期,政府的正確做法縱非增加供應,至少也應該是罷手不幹,不管樓價升,也不要增加供應,那就可以避免了後來5年樓價大跌的災劫。但是,在1997年,社會上呼聲激烈的當時,又有何人可以如此清醒呢?
在2002年,香港的樓價低迷,出現了大量的負資產,市民紛紛燒炭自殺,社會新聞,令人觸目驚心。在當時,「八萬五」當然不存在了,而政府的「惜貨如金」土地政策就是在那時形成的,結果就是令到在2006年起,住宅單位平均供應量跌至每年不足一萬個,今日的樓價泡沫由此而起。如果用事後孔明的角度看,在2002年,樓價的低潮期,政府的正確做法不是減少供應,而是大量的增加供應量,才可以應付到從2004年至2008年的經濟起飛,那就可以避免了從2009年開始的樓價泡沬。但是,在2002年,社會上呼聲激烈的當時,又有何人可以如此清醒呢?
說穿了,房地產的價格是周期性的,一個周期大約是20年左右。但是,從土地供應,到蓋成房子,卻需要4年至5年,隨時是6年或以上。當減少了土地供應之後的頭幾年,市場仍然有著大量的「貨尾」可供吸納,樓價不致於大升,所以,減少供應的效應,不會馬上生效,而是過了幾年,可能是3年至5年,泡沬才會出現。至於增加供應量,也是一樣,在初期,市場還有過剩的消化力可以吸納新增的供應量,但是長期而言,樓價也是非跌不可。
換個說法,樓價是有著「延後效應」,政府的增加或減少供應量,不會立竿見影,馬上發生效用。相反來說,如果單單以樓價作為指標,作為供應量計算方向時,反而應該是當泡沬出現時,便收緊供應量,以防泡沬爆破時的傷害,例如在1997年。又或者是,當低潮出現時,反而要大量增加供應量,因為這得預防當未來樓價好轉時,供應量會接不上,形成了泡沬。
以上是一種「逆向操作」的方式,在實際上,政府當然不可能如此操作,否則必定垮台。但是,我們正是用這個比喻,來說明這15年來,政府因應樓價高低,而去決定土地的供應量,是多麼愚蠢的做法。可是,政府的愚蠢做法,也正是因應了社會的呼聲,因而作出的回應,因為在1997年的香港人,忍受不了當時的樓價太高,在2002年的香港人,忍受不了當時的樓價太賤。他們又怎能不大聲呼籲政府要做實事,扭轉樓市的趨勢呢?
二千多年前,商鞅變法,他對秦孝公說了一段千古傳頌的名言﹕「夫民不可以慮始,而可與樂成。論至德者不合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在一個現代政府,當然不可以不聽民意,可是就長遠的土地政策而言,如果太過聽從民意,就只有自尋死路,因為樓價的升跌,是長達20年的周期,而香港的市民,在梁振英上台3個月之後,見不到立竿見影的功效,便發出怒吼了。香港政府因應這種怒吼,而作出的過敏反應,在1997年錯了一次,在2002年又錯了一次,在這一次,可不能再錯第三次了。
總括而言,政府的正確土地政策,是不理樓價的高低,只管持續而穩定的供應量,以改善市民的生活質素為大前題,定下10年後,市民的平均居住面積的改善數字,然後朝著這個數字去達標。至於樓價的高低,是市場的問題,政府是不應該跟隨著市場的背後,任由短期的民意,或民粹,去操縱長期的政策。

2012年10月18日

中港融合的困難,不在經濟在人口

行政長官梁振英昨天在立法會中的發言,其內容從香港政經的內外形勢,以至於貧富懸殊問題、保育問題、房屋問題、政制發展問題,已經是相等於一份施政報告。如要一一詳細評述,並非一篇短短的社論所能概述。因此,我們選擇了其昨天發言中的一個題目﹕香港和內地的關係,以作為今天討論的主題。
為甚麼在行政長官的長篇發言當中,我們獨獨選擇這一個題目,來作為發揮的主題呢?因為在行政長官的發言內容當中,有關貧富懸殊、政府和市場、發展和保育,以至於房屋建設,都是技術性的,甚至是科學性的問題,無論是行政當局,還是立法議會,都有著共同的目標和理念,只是就具體行動的意見不同,而這些意見是可以經從理性的討論、科學的和數據上分析,因而達到社會上的共識,以整個社會的最大公因數去作出實行。然而,有關中港關係的討論,卻是意識形態上的矛盾,也是建制派和反對派的最大矛盾所在,而內地和港人的意識形態矛盾之激烈,甚至已到達了不講道理地互相謾罵的程度。因此,在今日的政治經濟局面當中,最棘手的深層次問題,就是中港關係問題,而很明顯,梁振英也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其首席智囊之一,行政會議成員張震遠在梁的發言之前,已經在其個人專訪中,為中港融合作出解畫,為梁振英在昨天的言論護航。
有關中港融合的問題,我們在日前的社論中,已經分析得很清楚了。首先,在中央政府的方面,它企圖逐步收回香港的決心和部署,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但是由於距離「五十年不變」的到期日,還有35年,所以它也不會急著來,推斷它將會用上一二十年的時間,在政治經濟兩方面,慢慢融合香港。
另一方面,我們亦已說過,反對派企圖淡化中國經濟對香港的影響力,是為了政治立場,欺騙港人的謊言。第一個謊言是香港倚賴中國,反過來說,中國也倚賴香港,兩者是唇齒相依的關係。更有甚者,甚至有人認為,如果沒有香港這條「出路」,中國的貪官該往何處?但事實是,香港只佔中國經濟的幾個巴仙,論到數字,甚至遠遠不如日本,如果中國連日本也可以杯葛,香港的經濟有何能力說成是唇齒相依、唇亡齒寒?相反,中國卻是香港經濟的命脈,如果香港沒有了中國,我們的經濟將是災難性的打擊。第二個謊言是有關旅遊業,說自由行只佔了香港的G.D.P.的5%,所以並不重要,云云。但是首先,G.D.P.是有乘數效應的,如果喪失了自由行的5%收入,有關行業的人的收入減少了,也會連鎖反應地減少了香港人的本土消費,所以這5%的影響力可能是10%、15%,甚至是20%。再者,香港其他的95%的G.D.P.一部份是金融、一部份是地產、一部份是塘水滾塘魚的本地消費,而自由行的5%,則是聘請了大量本土工人的消費零售業,也是大量中小型企業的命脈,而且更是外來的「生水」,其重要性絕非是表面上的5%的G.D.P.可比。激進反對派故意矮化了中國經濟對於香港的重要性,是反智的、民粹的,也製造出不少誤導性和愚民性的言論。
我們必須承認,中國對香港經濟至關重大,這是一個客觀的事實,也是一個大前題,如果連客觀的事實也?煞了,其餘的理性討論,也就不用談下去了。
理性的事實是﹕中港融合,在經濟上,在貿易上,都是沒有問題的,反對者都是沒有理據的。可是,問題在於,中港的融合問題,真正的關鍵所在,不是在經濟,而是在人口。換言之,貨物來往、金錢來往,都是好的融合,絕對不應該反對,可是現在的問題卻是在於,人的融合。
事實上,香港人反對的和恐懼的,主要並非是經濟上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而梁振英昨天提出了香港人在內地的工作、經商、旅遊和生活,這是文不對題,因為香港人一直慣了在內地來去自如,這並非香港人關心的問題,因為就這一點而言,我們是希望五十年不變、一百年也不變的。但是對於內地人來港,他們本應是沒有這個權利來港。在以前,來香港,不論是工作、還是經商、以及旅遊,都不過是一小撮特權分子的特權,但是自從自由行以來,不停擴大內地人來港的權利,令到大量本來沒資格來港的內地人,變成了自由進出,這就刺激到了香港人的神經。
換言之,所謂的中港融合的問題,經過抽絲剝繭的分析之後,已經窄化到一個簡單的問題,就是內地人進入香港的權利問題。其中有一部份是合法的移民,例如內地菁英來唸書、打工,但是會同香港的青年爭奪政經的資源和上位機會,內地的家庭團聚新移民,會造成社會福利的壓力,雙非孕婦是企圖以非法手段,去把子女變成香港的居民,自由行扯緊了香港人的住屋、購物、社會環境,冒犯了香港人的正常生活。總括而言,中港融合,並不在於經濟,而在於人口!

2012年10月17日

我的處男買股票

據說,李福兆在四歲便開始買股票,我的「股齡」比他晚,但也在九歲開始第一次了。
小時候,我體弱多病,家裏給的零用錢,新年逗的利是錢,一分錢都不花,都儲蓄起來了。經年累月之下,竟也攢積到一個不小的數目。碰到那時,股票進入了大牛市,父親問了我的同意,我把錢從恒生銀行的兒童戶口中提了出來,全投在股市。
結果是,在一個月之內,贏了一倍的利潤,鳴金收兵,大勝而回。By the way,我爸爸不務正業,但對於兩項金錢遊戲頗有研究,一是賭馬,二是股票。後來我哥哥承繼了賭馬,我則承繼了股票,真的是家學淵源。我把這個「不幸」,歸咎於爺爺的祖墳,這是閒話,表過就算。
記得當日,我的第一次,買的股票就是「和記」,所以我常常說,這是我的天字第一號愛股,是有着歷史因素的。
至於那筆在股市發了的橫財,也擺放不了多久。
兩年後,爸爸作為一個賭徒,在「三更窮五更富」的效應之下,忽然手風不順,也是常有的事。再說,如果單單是賭馬和股票,也還頗有優勢,問題是,他墮進了一個無底深淵,就是沉迷上了百家樂,這就是絕症了。
百家樂是非常非常難以戰勝莊家的超難遊戲,在父親沉迷的那個年代,還未發明出破解它的數學方法。結果是很明顯的:父親在「家樂仔」的面前,敗北了,輸光了。
爸爸對於子女們的零用錢是一視同仁,不管大小,人人都是相同數目。哥哥姐姐的年紀較大,花錢能力較強,早就把零用錢花光了。而我,作為全不花錢的小弟,兼且又在股票市場贏了錢,是很明顯的一條肥魚。在已經輸瘋了的爸爸的眼中,自然是「劏來吃」的最佳對象。
所以,我的零用錢,包括了第一次買股票贏錢所發的橫財,下場就是統統上繳中央,一毛錢也沒有花過,就此完蛋了。
這段童年的經歷,令我得到了兩個啟發。
第一個是,世事真的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連我這個研究科學,還寫科學普書的智者,都不能不對此半信半疑,或七信三疑。父親的遺傳、小時候的幸運,甚至是連祖墳也扯上了,莫非就此把我引上了股票之路?
第二個是,如果在股票市場賺了錢,一定要把它花掉一部分,以作「對沖」,否則一旦出現逆轉,變成了空歡喜一場,那就喊都無謂了。當然,我的毛病是「對沖」得太多,花的比賺的還要多,但,我又無叫你學我!
好朋友D君去了大阪,我介紹他去まぐ食堂,去吃「yu-ke maguro」,即是韓式漬法的吞拿魚飯,日本只此一家,因為它位於鶴橋市場內,那裏是韓國街,所以才賣韓日fusion飯。
它只開十一時至一時,賣完就關門,我在十一時半去到,只剩下一份吞拿魚飯,遲五分鐘都沒得吃。D君十一時到,找了半小時才找到,結果是明天請早,他第二天再去,終於吃到了,還拍下了照片。

2012年10月16日

消委會的謊言,強積金的可恥

我們早在日前的社論已經說得很清楚,強積金作為香港規模最大的基金,其總體投資成績必然也受到香港的經濟增長所影響,不可能高於本地的平均經濟增長。換個說法,假如有一位香港股神,其投資成績更勝於巴菲特,別說是一年30%回報,一年100%的回報,也是邏輯上可能的。可是,強積金作為一個代表了三百多萬香港打工作的基金,其投資總成績不可能高於香港的經濟增長。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如果強積金的投資成績高於香港的增長,那麼,錢從何來?莫非錢是無中生有,可以白白的從上天掉下來的嗎?
以上的分析十分簡單,基本上是常識了,但是政府的袞袞諸高官,以及議會的袞袞諸代議士,居然好像沒有人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也沒有人從這個簡單得好比一加一等如二的道理清楚的告訴市民。大伙兒夾定起來,一起欺騙三百多萬打工仔的血汗錢,沒有一絲一毫的反省。
正因為我們對強積金的回報率分析,已經有了上述的基本概念,所以當消費者委員會公佈,在過去年間,強積金的回報率表現最好的是5.81%,表現最差的是-14.04%,在341隻可提供比較的數據當中,有159隻基金「見紅」,錄得負增長,我們反而不覺得奇怪,反而認為是正常的現象。因為,我們在上文已經分析過了,強積金如果虧本,是一點也不奇怪的事,因為錢都給投資高手賺走了,反而,強積金如果能夠跑贏大市,才是奇事,因為市場上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高回報率,可供強積金去賺這個錢。
姑不論那一隻年回報率是-14.04%的強積金是哪一隻,因為,如果以5年的回報率去計算,這筆血汗錢已經不見了一半以上,可算是一場慘不忍睹的悲劇。就算是表現最好的基金,也只是有5.81%的平均回報率而已。現在且讓我們去到消費者委員會所舉的例子﹕由35歲開始供款到65歲,每月連同僱主供款部份,共供款2,000元,每年平均回報率5%,基金收費為1%,不包括通脹因素。在30年間,總供款達72萬,在複息效應之下,退休時,可以得到累積金額約139萬。
對於消委會的這一個「例子」,表面上好像沒有甚麼,但正如廣東人的俗語︰大話怕計數。這些謊言,比之寶藥黨也好不了多少,只是用來騙騙無知的婦孺,可不能欺騙到明眼人。5%的投資增值,加上1%的基金收費,換言之,即是6%的平均回報。在香港這個地方,在近幾年,有哪一年的經濟增長是超過6%的?消委會這6%的回報率,究竟是從何計算而來?莫非是上天恩賜,或是用魔術變出來的錢?再說,如果在過去5年,表現最好的基金,也只能得到除開支後5.81%的回報,而最差的回報率則低達-14.04%,而消委會竟然假設大部份的強積金投資者的投資成績,居然可以接近成績最好的那一個基金,如果說這不是騙人,那就一定是幻想了。
對於強積金,我們的忍耐力已經到達了最高點,也沒有任何額外要求了,甚至不要求其回報是不是合理了。我們只要求政府還給我們一個公道,就是說老實話,不要說謊欺騙廣大的市民,尤其是不要說這一些連小學生也騙不到的謊言,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有關的官員們也似乎做不到。如果要更進一步,我們則要求取消強積金,用定期存款來代替這些騙人的基金,用固定的回報來代替可恥的謊言,這,應該不是過份的要求吧?

2012年10月11日

60歲不再是長者,強積金變成自由行

在昨天,我們指出強積金是不可行的,現有的和政黨提出的退休保障計劃在精算上是計不通的,所以從政府到政客都是在欺騙廣大的香港市民。然而,破而不立並非我們的風格,當我們戳破了強積金和所有的退休保障計劃的不可行之後,也有責任另外提出一套新方案,以供讀者、市民、和整個社會的參考。
在1956年,有一首流行曲,由Doris Day主唱,風行直至今天,名叫《Que Sera Sera》,內容大致是這樣的﹕「當還是小女孩時,我問媽媽,長大後會變成怎樣。會不會很漂亮?會不會很有錢?媽媽温柔地回答我﹕無論將來是怎樣,未來是無法預料的……」
所謂的退休保障,簡單點說,就是為不可預料的將來去未雨綢繆,而預算的時間可以高達四十年以上,這當然是不可避免,會有偏差的。試想想,在1972時,去為今天的情況來作打算,這其中的偏差會有多大?這四十年來,整個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顯然是在四十年前,就是最最聰明的人,也無法預測得到的,何況還要作出未雨綢繆?當然是難上加難了。
正是因為未來的不可預測的,所以我們不能夠單單靠著「用者自付」一項單一大原則,來供養退休的長者,而是必須雙管齊下,即是一方面使用隨收隨支的老人金制度,也即是現有的生果金、綜緩,以及建議中的長者特惠津貼,作出一個全面性的計算和計劃,而不是像現時般,新加一塊,再又加上一塊,架床疊屋,用幾個津貼去做相同的事情,沒有一套統一的、全面的系統,去統御所有的敬老扶貧計劃。
隨收隨支的長者福利,出自政府的庫房,只是提供長者最基本的生活所需,如果長者要退休生活過得富足,除了隨收隨支的政府支出之外,還得靠著「用者自付」的方式,去儲蓄供款。
現有的強積金制度,是把政府的供養責任,轉移到僱主和僱員的身上,而到了最後,則羊毛出自羊身上,變成了全由僱員承擔,因為僱主在精打細算之後,自然會以凍薪來作出相應的調整,而在近十多年,香港打工仔的薪水幾乎沒有寸進,原因有很多,但是「強積金效應」是不可以低估的。
我們昨天提出的退休年齡問題,是非得解決不可的,因為在計算方面,根本計算不通,尤其是當教育普及,越來越多的香港人花越來越多的時間去唸書,以四年大學、平均入學率20%計,再加上其他的專上學院,工作年齡又已經縮短了一年以上,現時的60歲退休制度,顯然已經不合時宜。正如我們昨天所言,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不容我們去逃避的﹕40年的工作時間,如果單靠付出10%薪水的強積金,並不足以供養22年的退休生活,而且,香港人的平均壽命還將延長下去,這也是不可改變的大趨勢。
一個人要幾多歲退休,在自由社會,是自由的選擇,政府無法強迫。但是,政府的政策對於民間,有著指引性的作用,如果政府把公務員的退休時間逐步順延五年,即是推到65歲,對於退休保障的精算,便可行得多了。由於要把退休時間順延五年,並非一日可以做成,而必須逐步的推行,例如說,五年後推行,每3年增加1年,即是5年後變成61歲,8年後變成62歲,11年後變成63歲,餘此類推,才不會對社會造成太大的震撼。因為推行需時,所以立刻就要作出行動!
至於強積金,我們一直以來的建議,就是把它視作一項強迫儲蓄計劃,而不是一個強迫投資計劃。市民的這一筆強積金,不只可以投資基金,還可以選擇定期存款,買大型藍籌股,甚至是作為買樓首期的一部份(如果事主另外也付出了一部份的本金,賣樓時可以按佔股比例本利拿回),因為很多人的退休計劃,就是把自住的房子賣掉,就可以吃用很多年了。為免市民拿這筆錢來作頻密炒賣,政府也不妨限制,每兩年才准「進出」一次。但是最好的「投資」,很可能還是認購政府的i-bond!至於這筆「強積金」,則不妨放進一個銀行的特別戶口,每月規定了錢進去,但卻不准提出來,買賣投資,銀行代為保管安排。
此外,為了鼓勵市民儲蓄,政府也可以提供一個稅務特惠﹕如果市民自願把一部份的收入存進這個「新強積金」戶口,可以得到稅務減免,最高的可以把總收入的5%,或上限1至2萬元,享受到這個免稅的優惠。加拿大便有一個類似的計劃,可供參考。在剛過去的立法會選舉中,有一個金融服務界的候選人,也提出了同樣的想法。
簡單點說,我們的想法,就是把長者重新定義,因為今日的醫學昌明,60歲的現代人精壯得好比中年人,根本不能算是長者。這樣想、這樣說的人,根本就是看扁了這些中年人,也會對社會構成了莫大的損失!香港成立特區以來,一共有三個行政長官,最年輕的梁振英也58歲了,莫非要他兩年後便退休嗎?另一方面,把強積金釋放出來,鼓勵他們儲蓄,讓市民可以控制自己的財富,這才是莫大的功德!

2012年10月10日

強積金是暴政,港政府在騙人

在社會中討論多時的強積金半自由行,將在下月一日正式實施,而積金局乘著這個機會,也加強了對強積金的監管,例如說,對中介人的法定規管制度,亦將在下月生效,其中包括了引入註冊制度及訂立操守要求,如果非註冊人士去推銷強積金,將會遭到刑事檢控,如果是註冊人士銷售強積金時,沒有遵守操守要求,則會被罰款,或取消註冊,視乎違規的情況而定。
強積金半自由行,相比起先前的硬性規定由僱主去決定,這是增加了彈性,對於打工仔、對於供款者,是好事。政府的加強監管其銷售,也是好事,畢竟,強積金的銷售牽涉到天文數字的數額,現行的監管制度已被證明了漏洞多多,所以加強監管,對市民也是一項德政。換言之,以上的兩項政策,都是好事,改善了現有的制度。如果要我們給予一個客觀的評價,這好有一比﹕就像是一個仁兄,每個月都遭到重重的劈上了一刀,在以前,是任由人家去劈,劈後流血不止的。現在情況改善了,被劈者可以自由去選擇操刀者,那就可以選擇一個力度沒那麼大的,希望劈出的傷口沒那麼深,更為仁慈的是,對於整個劈傷的過程,政府都有法例監察,不會令到傷者的傷勢比預期為重。
如果同先前的任劈任流血的情況相比,政府的新政策當然可以算是德政了。但是其為劈者、市民為其傷者,則一也。是的,我們的意見是,整個強積金制度,是特區政府的兩大暴政之一,另一個就是地產霸權。說穿了,這是一個「率獸以食人」的荒謬制度,所謂的「獸」,就是金融界和基金經理,以及銷售強積金的經紀,政府強行剝奪了市民的金錢,以供養金融界這些巨獸,這顯然是不公義的。
從來沒有一條政策,令到香港市民如此反感、如此反對,竟然會在政府和議會通過的。這是因為政府、立法會的政客、所謂的經濟專家,所聯手泡制出來的不義法例,正是「通往地獄之路,由善意組成」,究竟這些專家之言,這些統計數據,能不能贏過市民的民間智慧?今日的香港小市民,無不對這個俗稱的「強迫金」怨聲載道,為甚麼呢?因為所有的小市民都不相信強積金真能保障到他們在退休後的利益。從這一點之上,我們站在民間智慧的一方,同意是政府、政客、和所謂的經濟專家們站成一起,強姦了民意,一起坑了香港市民。
隨著人口的老化,政府為了減輕退休人士福利的負擔,實在有必要制定長遠的措施,這種想法是正確的。但是,這就像病人要吃藥,這也是正確的,但是吃藥的先決條件,是吃正確的藥,才能治到病。強積金就是一劑黃綠大夫開的藥,甚至是神廟開的神茶,根本就沒有作用,因為強積金沒有作用的同時,反而減低了市民的消費,令到經濟更加受到打擊,市民的受入也受到了影響,這好比吃錯藥,反而會加劇了病情。而政府的說法就是不停的喃喃重覆說著人口老化,所以必須有強積金,這就像一個文盲老婆婆,不停說你生病了,所以必須喝神茶。然而,生病是事實,但喝神茶只會令病情加深,這些簡單的道理,每個市民都懂得,所以每個市民都反對強積金,就只有文盲老婆婆不懂得,還要硬灌市民喝下去。更有甚者,有的人相信了文盲老婆婆的說話,以為神茶真的可以治病,這就像真的相信了強積金的數目可以令人安享晚年的人,到了退休之後,發現強積金的表現甚至連通脹也比不上,這就好比吃了神茶多日,病情越來越重,終於吃得一命鳴呼!
其實,所有的退休金計劃,包括強積金在內,也包括很多政黨提出的全民退休保障計劃,都是騙人的,經不起科學的精算。香港男人的平均壽命是78.9歲,女人的平均壽命是84.9歲,加起來的平均是81.9歲。平均來說,如果一個人20歲開始工作,60歲退休,退休後還有22年好活。他每個月供款是收入的5%,供款40年,40年的5%,真的可以供給22年的退休後生活所需?說投資可以增值,那又是騙人的,經濟增長是有限的,而且眾所周知的,香港的經濟增長高峰期已經過去了,不可能再回復到當年的增長速度。一個很聰明的投資者,其投資成績可能遠遠高出於經濟增長的平均數,這是絕對可能的。可是,如果說,由三百多萬名就業人士所組成的強積金戶口,其平均的投資成績可以高過經濟增長率,那一定是騙人的,因為這違反了最簡單的經濟學原理﹕錢從何來?如果把經濟增長率減去了強積金的管理費用,對不起,強積金縱使不是負回報,其回報率也絕對是差強人意,甚至比不上銀行的定期存款。這也是經很簡單的分析出來的結論,用不著大堆大堆的統計數字。
總括而言,強積金是騙人的、是沒有作用的、是退不了休的,我們的目的是去取消它,而不是修修補補,是要收刀不斬,而不是為傷者包?傷口。是的,這篇社論寫的語氣極重,因為我們的確是對強積金十分憤怒,極重的語氣,正好代表了市民的心情。前文不是說過了嗎?強積金正是香港政府的兩大暴政之一!

House of the Rising Sun 和金融界的犯人

小時候,我很喜歡聽歌,但由於程度不好,往往不明白歌詞的意思。例如說,〈Seasons in the Sun〉是天天得聽幾次的,但是直至長大了以後,學懂了英文,才明白,它是一首死亡之歌,描述的是可怕的dying young,歌詞主人先後向老友、父親、女友告別。直到如今,偶爾在車內聽到此曲時,我也禁不住惻隱。
還有一些歌曲,也是長大後才理解的,就是犯人之歌。〈Unchained Melody〉的「chain」,就是犯人身上的鐵鏈,它鎖不住犯人對愛人思念的心,也鎖不住音樂。
至於〈Rising Sun〉這個概念,很多人誤會,以為是勵志的象徵,實則上,它是代表監獄之內,那扇小小的窗口,只能看到日出。這令我想起大仲馬寫的《黑色的鬱金香》(La Tulipe noire),主線是十萬金幣的懸賞,徵求黑色的鬱金香,因為黑色不可能發生光合作用,所以黑色的花被認為是不可能的。男主角Cornelius van Baerle是種花專家,持有三顆黑色鬱金香的球莖,後來遭人陷害坐牢。在牢中,他只能看到一扇窗,窗外就是女友Rosa的家,因為她的父親是個獄卒。Cornelius在獄中教導女友,逐步培育出黑色的鬱金香,贏取了十萬金幣。金庸的《連城訣》中,丁典在獄中,從窗外看到女友凌霜華每天換花,劇情如出一轍。不過以今日的科技,黑色的鬱金香已經十分普遍,種植秘訣是這其實不是黑色,而是非常深的紫色,因為黑色真的是不可能的。
所以,〈House of the Rising Sun〉並非勵志歌,而是「tell your children, not to do what I have done」的犯人懺悔之歌。我第一次聽〈Carry on till Tomorrow〉,是出自Wynners樂隊的鍾鎮濤,但其實是英國樂隊Badfinger的原作。有趣的是,Wynners的前身是Loosers,改名改組後,才大紅。Badfinger的前身叫「Iveys」,也是改名之後,才紅起來。〈Carry on till Tomorrow〉的第一段歌詞是:「在比現在稍為年輕時,我告訴自己,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我離開了陽光不到的地方,皆因生命苦短,不能等待。(但是)當我看到rising sun時,我便明白了,我只有繼續(陽光不到的生活)了。carry on till tomorrow,沒有理由回望過去……」
〈Tie a Yellow Ribbon Round the Old Oak Tree〉並非犯人之歌,卻是放監之歌。歌詞主人「done my time」,也即是坐完三年牢之後,坐巴士去見其愛人,卻怕其愛人不理他了,所以寫信要求她,在家門前的老橡樹掛上一條黃絲帶。如果他經過時,見不到黃絲帶,他便不下車了,因為這是他的錯(put the blame on me)。結果是,他不敢看,叫巴士司機代看,然後整輛巴士充滿了歡呼聲,因為老橡樹掛上了一百條黃絲帶。
作為一個炒股人,對於監獄和犯人,為甚麼有這麼敏感的反應呢?我的回答是﹕「唓,家陣做股票,同撈偏門、做古惑仔都無分別啦!」
是呀,在股票的世界,同賣白粉一樣,常常都有大量的現金交收。今日的經紀們,身上帶着三五台手機,全都是太空卡,如果給警察搜身,還以為是外圍佬。有關的故事,電影《竊聽風雲》已經描述過了,據說,戲中大壞蛋王敏德影射的那位真實人物,瘀得足足幾個星期不敢出外呢!
至於股壇的入獄坐牢,更是閒過立秋,月前才有一個老友「出事」了,連前任金融服務界的議員都是難友啦,可知在金融服務界,坐牢的「代表性」有多強。

2012年10月6日

對不起,我們愛莫能助,陳茂波,請你下台吧

在南丫島撞船慘劇發生之後的翌日,發展局局長陳茂波被狗仔隊拍攝到在馬會會所一邊吃飯,一邊喝啤酒,然後在酒後駕駛七人車,兼且在酒後的駕駛態度還不很禮貌,涉嫌了跟車太貼、切雙白線和逆線爬頭等三項違例事項。要分析這宗事件的是非對錯,得從幾個角度去看。
對於梁振英政府和其班子,我們的態度一向是秉公評論,盡量公平客觀地作出批評。有鑑於梁振英本人及其班子的形象太差,而且從上任之前至之後,屢逢醜聞,但我們為著整個香港的福祉大局著想,仍然決定支持梁振英的施政,因為如果不顧一切,非得把梁振英扯倒下台,對於香港人而言,只會是更大的一場災難。而在陳茂波上台之初,已經被揭發出他在多年前曾經參與經營劏房,以及在買入大角咀物業時,隱暪樓價,以暪騙印花稅。不少反對者因而要求陳茂波下台。當時我們的看法仍然是以大局為重,因為陳茂波涉嫌的雖然是不光明的醜事,但是一來他試圖辯解與己無關,二來事發已久,不妨視為當時「年少無知」,三來上一任的發展局局長麥齊光在做了短短的12天,便因暪騙房屋津貼而下台,政府實在禁不起再一個發展局局長的下台。也為了大局著想,我們對於陳茂波的?房和暪騙印花稅的立場是留中存疑,並且希望他戴罪立功,好好的做好發展局局長這個職位,回饋社會,正是有厚望焉。
報紙對陳茂波的報導,平心而論,有些部份是既虐且謔,從某一方面去看,是寫得有點過份了。雖然是南丫島發生了38名死、一百多人傷的慘劇,陳茂波雖然是身為局長,但是到馬會吃鹹豬手,喝兩杯啤酒,也只是正常的午餐,也屬情理之常。畢竟,雖然是死傷多人的超級慘劇,總不能要求所有局長級的人物統統都去吃素,而喝啤酒在許多人的心目中,只是很普通的生活習慣,根本說不上是飲酒作樂。總之,在慘劇之際,飲啤酒和吃鹹豬手,雖然不值得恭維,但也絕對不是錯事,而是十分正常的行為,並不值得出文嘲弄或批評。
作為一個局長,車品不好,不停的違反交通規例,那就真的是很值得去批評了。但是,這算是不光采的醜事,卻不能算成是醜聞,因此而?責他,是應該的,但如果要他因此而下台,就未免太過嚴重了。
然而,酒後駕車卻是嚴重得多的問題。
大家都知道,酒後駕駛是十分危險的事,這幾年來,政府更是大力打擊酒後駕駛,並且大幅加重了刑?。酒後駕駛這條罪行,對於公職人員的影響有多嚴重,從警察的守則便可知道﹕凡是警察,一旦被發現酒後駕駛,後果就是立即革職,離開警隊,是絕對沒有寬容的。在一些國家,例如日本,如果被發現了酒後駕駛,一生前途馬上盡毀,工作沒有了,也沒有僱主會再聘用,所以日本人有一個特別的職業,就是代酒後客人駕車回家,可知事態的嚴重。總括一句,就是公職人員,只要是酒後駕駛,都是非常嚴重的錯誤,就算是貴如發展局局長,也不例外。
當日記者做過測試,陳茂波喝了兩杯啤酒,是稍微超過了法例的吹氣測試﹕上限是20微克,喝了兩杯同款啤酒的吹氣測試結果是24微克。然而,超過不超過,又有甚麼關係呢?本來,酒後駕駛的立法原意,就是一滴酒也不能喝,只是因為技術問題,例如說,吃了醉雞、或紅酒繪牛尾,都會含有酒精,在技術上才不得不設定吹氣測試的界線罷了。所以,在技術上,司機不能在吹氣測試中超標,但在原則上,則一滴酒都不能喝!
我們實在很愛惜梁振英的班子,支持他一個都不能少。我們也認為,如果發展局局長又下台,對於整個香港,對於700萬香港小市民,並不是好事。但是,酒後駕駛的陳茂波,還是請下台吧,因為這是原則問題。或許,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就是陳茂波不下台,怎能對得住那些因酒後駕駛而被革職的警員們?

2012年10月4日

領匯壟斷錯了?

領匯(823)是在2005年上市的,當時已經歷了一波三折。公屋居民擔心一旦它上市私營化以後,便會令到公屋商場租金大升,商戶經營困難,再也不能提供廉價的日常生活用品。
果然,這幾年來,領匯旗下商場的租金大升,公屋居民吃苦,當然成為了政治壓力。觀乎月前的立法會選舉,無論是左中右、建制民主兩派,都在大肆翻舊賬,指摘當年把領匯上市,是上錯了。                 

地產霸權才是禍根
但領匯上市真的錯了嗎?
香港商場租金價比天高,並非領匯一家獨有,而是整個香港的共同現象。這是因為前特首曾蔭權政府縱容地產霸權,尤其是那些擁有大量優質商場的巨賈,所以堅決不肯興建商業樓宇,好給這些地產霸權不勞而獲,坐享巨利。
港交所(388)董事李君豪在選金融服務界的立法會席位時,我們一起商討其政綱,他感嘆說︰「700萬香港人,全都在為幾個地產商打工,把辛苦賺來的錢都送給這些巨富了。」
事實是,香港的商業樓宇比住宅升得更高更快。所以我常常說,把這伙人統統捉去坐牢,我一點都不心痛。
假設當年曾蔭權,老老實實去適當地建造樓宇,整體商業樓宇的價格便不會飛升,領匯的租金也就沒有加價的條件。
換言之,沒有曾蔭權政府的七年亂港,也就沒有地產霸權,領匯的租金也就不成問題了。
所以我的看法是︰說領匯不應上市,是倒果為因,因為問題的源頭是整個地產市道,不獨獨是領匯。
廣告兩則︰我的《炒樓密碼》上市兩周後,便再版了,多謝讀者捧場。我的《炒股密碼》九度再版,加上了60%的內容,變成了硬皮精裝,「稍微」加價至168元,希望讀者捧場購買,落力捐輸。

2012年10月2日

年五十 而知四十九年非

忠實讀者都知道,我寫的書一直有不停再版的「習慣」,而每一次的再版,都有大幅的改動,例如剛出版了的白金版《炒股密碼》,便加上了60%左右的內容,厚得像塊磚頭,也硬得像塊磚頭,可以敲破人的腦瓜子。
我的書不但有增添內容的「壞習慣」,有時還會「分拆上市」,剛出版不久的《炒樓密碼》,便是集合了以前寫下的內容,經過了重新整合和大量的增添,因而成書的。有的買下了舊版的讀者,提出過抗議,說這做法實在不好。
蘧伯玉是衛國人,從事過衛獻公、衛襄公、衛靈公三位國君。這位仁兄以賢良和品德高尚聞名,和孔子是好朋友,孔子到衛國時,便住在他的家,並且稱讚他﹕「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
《淮南子.原道訓》說:「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莊子.則陽篇》也說﹕「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
這說明了,一個賢人是應該不停隨着時代而改變,就算是到了五十歲、六十歲,都要不停的求進步、求變化,才不致給時代趕了過來,變成廢物。
人類是很聰明的,不停會想出新的點子、想出更佳的捕獵和逃生法門。在投資的世界,不停的快速改變,因此投資的方法也在不停的進化。例如說,在經濟蕭條的年代,Benjamin Graham的「價值投資法」是最優策略,可是到了今天,如果照單全收他的《證券分析》去作聖經,就會墮進了很多新設計出來、Benjamin Graham在生的那個年代聞所未聞的投資陷阱。這不代表我們從此不看《證券分析》,但這只是一本《舊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參考,但是還得補充營養,把《新約》也加上了,才能配合新時代的需求。
我的《炒股密碼》和《周顯發達指南》分別在二○○七年和二○○八年橫空出世,一下子打破了當時的很多投資謬論,因而「兩」紙風行,不停的再版。可是,投資書這東西,和小說不同。小說是長青的,甚麼時候看都可以,但是關係到投資,當人家學懂了你的理論,也就毋須再看你的書了。更有甚者,當我的讀者學懂了我的心法之後,還會去寫東西、還會去教人、還會去傳播我的理論,如果有一位不知情的人,循着其他途徑,學會了我的心法,回來看到了我的書,反而會認為我是抄襲呢!
所以,我只有不停求進步,才不致於被後進追上,這就是「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行年六十,而六十化」,也是我的書不停改新版的原因:如非我不停的再版,早就給人拋在後頭,在取笑我是過期春藥了。(莫非在再版之後,便繼續是保鮮期中的春藥,可以All time high?)
蘧伯玉的第二十七代孫,叫「蘧瑗」,是唐朝時的光祿大夫,因為遭到政治迫害,將全家分為「璩」、「渠」、「矍」三姓,分頭逃亡。近年也有把「蘧」改為「琚」或「曲」的,只是為了易寫易讀。
台灣有一個名女人叫「璩美鳳」,是記者、電視節目主持人,還當過台北市議員、新竹市政府文化局局長,但是她最有名的事件,還是在二○○一年,給所謂的「朋友」郭玉玲在她的屋內裝置了針孔攝錄機,拍攝了她和已婚商人曾仲銘的性愛過程,並且印製發行。在今天,人們看過了陳冠希和李宗瑞的盛大表演之後,當然覺得當年的璩美鳳不過是小兒科,不值眼尾一瞄,但以十一年前的標準,可是震撼得叫人合不起嘴(直流口水)來呢!世界果然是進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