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人在香港搶購商品,已經不是新聞了,從名牌時裝手袋,到參茸海味,以至於副食品,都是內地遊客搶購之列,如果從商機和做生意的角度來看,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況且,其他地區的人喜愛香港零售業所出售的商品,即是代表了他們對香港的質素保證,這非但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也代表了香港的競爭力,這自然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然而,正如我們在年來多篇社評中討論過,內地人的大量來港消費,如果香港有足夠的配套去承受,這自然是一件大大的好事,然而,當我們並沒有足夠的基建配套去承受這大量的遊客,那就變成了遊客和香港人一起在搶奪有限的資源,好事就登時變成了壞事,本來已經存在的中港矛盾也迅速深化劇化,令到港人對內地人的反感急劇升級,自然也是極度有損中港關係的。而這個深層次矛盾隨著搶購奶粉事件,因而更進一步,把中港矛盾變得更為白熱化。
今日因「自由行」而引發的中港矛盾,是在2003年,梁振英代表香港特區政府與中央政府商討這政策時,已經埋伏了。當時,內地官員問過梁振英:「中央不是不願撐香港,只是擔心我們這邊門一打開是關不上的。日後那麼多內地遊客去香港有可能引起逾期居留、治安等問題,香港承受得了嗎?」梁振英的回答是:「這些顧慮我們早就思考過了,既然中央支持開放自由行,香港會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的。我們對香港的警察、海關、入境處的工作都有信心。」然而,當時誰也想不到,問題並非出自警察、海關、入境處的身上,而是出自酒店、零售空間、交通等等的配售不足,令到香港人和內地人一同去搶奪這些有限的資源,因而釀生了今日的惡果。
除了梁振英之外,另外一個應該負上更大責任的人,是曾蔭權。我們不知道究竟曾蔭權政府收取了香港的地產商多少的好處,令到他坐視內地遊客大量來港,居然完全不管,任由「大地主」們坐擁商場,不勞而獲,暴得著自由行的最大好處。例如說,誰也看得出來,上水站應該擴建,規模得好比羅湖站,才能容納得到因自由行而來的水貨客的繁忙出入,但是貪腐的曾蔭權政府,卻放任不管,也不來建設,大量的水貨客本應為上水商戶帶來了大量的商機,卻因貪腐政府勾結地產商,變成了一場災禍。換言之,今日因「自由行」而產生的中港矛盾,責任是梁振英居次,因為他在簽約時沒有預見力,卻以曾蔭權居首,因為他的貪腐政府,甚麼都不做,直接導致了今日香港人的慘痛局面。
我們一直在說,水貨是好事,香港人就是帶水貨的專家,從日本水貨化粧品,到巴黎水貨手袋,以至於內地水貨電器、水貨手機,相比起來,香港人是水貨的老祖宗、大行家,甚至有上市公司「米蘭站」,都是專門做的水貨名牌品的生意。內地人把手提行李拖來拖去,一天走上幾轉,只是賺些雞毛蒜皮的小利,那是小兒科而已。將心比心,用鏡子照照自己,如果香港人因而要趕絕水貨,那是怎也說不通的,然而,這只是就一般情況而言,如果內地人的在港搶購水貨,是侵犯了香港人的生存空間,而內地人的搶購奶粉,是同香港的小孩子競爭食糧,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關於上水站的問題,最佳的解決方法是,把上水站搬遷,另建一個比羅湖商業城更為龐大的購物中心,再另加酒店,以及交通運輸中心,直通香港的各個要津,這是三年五載之後的事,但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在今天便要開始規劃了。至於奶粉的問題,我們早已說過,最佳的方法就是政府效法加拿大,免費向嬰孩派送奶粉,既可解決了眼前的問題,也可以鼓勵生育,亦可幫助到低下階層。
如果論到合理性,奶粉是嬰兒生命之所繫,如果供應出現了短缺,當然要採取配給的辦法。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現時短缺的,並非所有的奶粉,而只是某幾隻牌子的奶粉,而現時我們也知道了,所有牌子的奶粉,不管是短缺的,還是供應充裕的,其成份都差不多,都足夠嬰兒的生活所需。從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香港的奶粉所謂「短缺」的現象,並沒有影響到本港嬰兒的生存,因為受到影響的只是幾隻熱門牌子而已。
所以,第一,現時香港政府的限制走水貨奶粉的措施,是過猶不及,在實質上,並無此需要。而民建聯提出的解決辦法,一日限走四次,也是並沒有這個必要。第二,就算真的是奶粉短缺了,從打擊水貨的層面去做事,也是錯誤的做法。因為香港是個自由港,帶水貨無罪,這種做法並不合理。相對來說,採用配給制度,嬰兒只消登記,便可確保奶粉的供應,這做法雖然擾民,但卻比較合理和公道。
無論如何,今日的中港矛盾牽涉到香港人的生存空間,已令到香港人因而變得極度敏感,一些小事件小矛盾,往往小事化大,因而激化成軒然大波,奶粉事件就是一個例子。而由於香港人的漸趨激進,甚至連深圳政府也給惹怒了,先前已試過了加緊截查香港的水貨客,現在又打算取消非深圳原居民的一簽多行,這種報復行動,當然不是一件好事,也許更會進一步的激發中港矛盾,這肯定是中央政府所不樂於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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