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是劃分兩個年代的分水嶺
歐洲的1830年和1848年,均被稱為「革命的年份」,因為這兩年歐洲多國分別發生了多起革命事件,雖然,大部份的革命都以失敗告終,但是革命的意識隨著這些失敗了的政治活動,或多或少深植在歐洲人的心中,收著了潛移物化的作用,而其影響是深遠的,從馬後炮的歷史觀看來,現在整個歐洲都實行民主政治了,而在今日,社會主義思想瀰漫了整個歐洲,可見得一百多年前的思想和行動,仍然深刻地影響著現在的政治經濟現狀。突尼西亞的茉莉花革命始於2010年底,導致了其執政長達23年的總統本‧阿里在2011年1月14日的下台,這宗事件因而激發了整個中東和北非地區的大規模不穩,埃及、也門、敘利亞、利比亞等國先後發生了「群眾事件」(套句中國政府的術語),執政30年的埃及「最後的法老」穆巴拉克辭職並下獄,執政42年的利比亞獨裁者卡達菲戰死。我們並非因而得出結論,說2011年也是一個「革命年份」,只是把地點從歐洲轉移到了亞非兩洲之交,但是我們卻不妨因而作出另一個結論,就是很多國家的人民都出現了求變之心。
這也許是因為美國在2008年底發生了金融海嘯之後,全世界都發生了經濟危機,因為經濟不佳而引發出政治動蕩,而有識者也因而不滿於現有的政經現狀,所以人心求變了。在以往,一個「開國獨裁者」的倒台是比較少見的,政治危機多是發生在第一任死後,第二任未能接班的青黃不接期,但是這一次則連穆巴拉克和卡達菲這等沙場老將也相繼倒下,可見得人民思變之心是如何強烈。根據政治學家肯定頓的理論,政治革命會出現於相對開放和先進的國家,證諸於此理論,比較開放的埃及和突尼西亞,比較富裕的利比亞反而出了事,而較為專制獨裁的敘利亞和也門則渡過了危機,君主制的沙地阿拉伯的動蕩更是微不足道,可見得這套「革命始於過份期望」(revolution of rising expectation)的理論是堅實可靠的。
不滿現狀,一心求變的人民,又何止於亞非之交?美國人的「佔領華爾街」運動,證明了領導世界的美國人也不滿於現時的政經規則,也希望有所改變。至於中國,年底前發生的海門市和烏坎村的群眾事件,只是冰山的一角,全國發起的類似運動,此起彼落,一年以來,數以百計,中國人的心底裏豈不也是照樣求變?
2011年除了有喬布斯這樣的億人偶像逝世,死亡的還有西方人以為最邪惡也最是眼中釘的拉登和金正日,拉登的「事業」固然是日薄西山,金正日的朝鮮也是風光甚壞,無論他的三兒子金正恩能否順利接位,朝鮮的政經格局非得大變不可。在香港這一邊,司徒華這位民主黨的領袖去世了,民主黨還在努力尋求定位,公民黨越走越激進,人民力量和社民連又分裂了,其實說穿了,大家都想在為未來的民主路途重新定位,然而,民主派之心雖也在思變,但要變成甚麼樣子、該走甚麼的路,卻仍然存在分歧,這就是今日民主派思變的困局。在兩位特首候選人方面,不管是梁振英還是唐英年,提出的政綱都是要改變以前地產主導的局面,復建居屋、增建公屋已是在所難免,香港人,也是在人人求變!
總括而言,2011年,是人心求變的一年,但是如何變、變成怎樣,變得是好還是更壞,卻沒有人知道,得由歷史來告訴我們。但我們相信,在一百年後,歷史學家會這樣形容過去了的一年﹕「2011年,世界歷史進程正到了一個拐折位,這一年是劃分兩個年代的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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